但表面上还是不能承认的,陶旭打了个哈哈道:“沈兄何出此言?难不成殷公就住在你家么?”
沈劲也不生气,只是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殷公就住在吴兴弁山,这一年都没下过山。”
“好吧,那请到寒舍一叙!”
虽然话还是一样,但陶旭的表情却严肃了许多。虽然还不能确认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至少表面上不能得罪他。
沈劲没有说话,只是瞟了一眼陶旭的车夫,才开口道:“舍下有三月份新采的茶叶,不知陶兄是否愿意屈驾一尝?”
这小子也太精了,连陶旭的车夫都不信任。但事关紧要,陶旭也只能应承下来。
沈劲一招手,一辆马车缓缓从不远处行来。他的马车很寒酸,除了左右搭了两个木制的扶手,什么伞盖、围栏、指南小人一概没有。除了车夫以外,就真的只能坐下两个人。
“绿珠,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和沈兄去去就来!”
车只能坐下两个人,显然他不希望除陶旭以外的任何人参与。陶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让自己的车夫和婢女原地等待。私会沈劲的事连陶范都要瞒住,现在的陶旭是什么人都不敢完全相信了。
沈劲在京中的住处离玄武湖不远,就在建康城北的一处偏僻农郊,坐落在一片农舍里,和他吴中豪族的身份极不匹配。
农夫们似乎对沈劲一点也不感兴趣,赶路的赶路、耕作的耕作。陶旭一路冷眼旁观,把路线给记了个大概的同时,也感觉这个沈公子愈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来到一处还算整洁的木舍里,沈劲一进屋就关上了房门,放下了木窗,在大白天点起了油灯。
“公子名门之后,他日必定封公拜侯。倘若不弃,沈劲愿为麾下小卒!”
和陶旭想象的不一样,沈劲突然倒头就拜,毫无之前的傲色。居然想当起陶旭的马仔来。
“沈郎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陶旭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陶旭哪里受过这般大礼,连忙上前想扶起沈劲。可双手一用劲,对方却纹丝不动。
没想到这看起来瘦弱斯文的书生模样居然力气不小,陶旭虽然是魂穿而来,但力气却是继承了现代的体魄,他不动声色,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力气。沈劲面色微红,总算动了一动,可又马上跪倒在地。
“请公子先答应在下,倘若公子觉得沈劲不行的话,就请公子离去。在下绝不阻拦!”
看他一副坚决的神色,陶旭犹豫了。
按他的心里话说,本来是不想写空头支票的。但庾怿和陶范没和自己商量,就把殷浩扯上关系。倘若十天之内他没有出现在建康城,今天的交际就算白搭了。
眼前的这个沈劲虽然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但谁让他手里捏着殷浩的行踪呢。
衡量再三,陶旭决定赌一把。命运不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好!沈兄既然有此意,那我也愿就此立誓!”陶旭从腰间拔出长剑,在手指上划出一滴鲜血染在剑上,仰头对天正色道:“沈兄对我推心置腹,我陶旭自然也视沈兄为异姓兄弟,他日倘若辜负彼此,陶旭立时死于刀剑之下!”说完,将剑交给了沈劲。
沈劲见陶旭愿意接纳自己,也是激动的不行。他也照着陶旭的样子操作了一番,说了相同的话。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沈劲不配与公子兄弟相称。蒙公子看得起,仆愿奉公子为主!”说完,沈劲掏出一柄短刀,撩起裤脚,在自己的脚踝处割出一个血淋淋的“旭”字。
“这下公子愿意相信沈劲的诚意了吗?”
沈劲手持染满了鲜血的短刀,毅然决然的望着陶旭道。
陶旭也是被他这番操作给吓到了,不就是拜个把子么,至于这么拼吗?可看对方一副誓不罢休的劲头,也生怕说错话和自己拼命,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多谢公子接纳!”沈劲扯出一块白布把自己脚踝的伤口先包扎了,这才叹了口气请陶旭坐下,谈起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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