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空屋 (4-1)

根据佛洛依德的著作所述，梦其实是一个释放欲望的地方。但我不可能想要自己的朋友受到威胁。按照此逻辑反推，我所做的并不是梦。

网上关于梦是什么的内容铺天盖地，众说纷纭，当以佛洛依德的权威解释为主流，但也有不少哗众取宠的论调。

在一大堆胡说八道的言论当中，有一种吸引了我，那就是梦境是连接宇宙的通道。如果这种说法是正确的，那3179就很可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我接触的。她或者她那伙人一定拥有与我们不一样的技术。对此，我无法继续深入思考，天也已经微亮了。

比起让人厌恶的李乾和陈光、神秘兮兮的田青，我自然首要关心阿灿。他毕竟对我的事情知道得最多，也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干劲，是最让人担心的。

我必须先找到他，没管天还没全亮，便拨打了他的电话。可是电话却并没有开机。

阿灿的生意并不好，或许是因为那个家伙有睡觉关机的习惯。他们这一行的人应该是不分昼夜的，不该关机才对。

等到了早上八点钟，我又再次拨打电话，但仍旧是关机。之后，我每隔半个小时就拨打一次电话，都统统吃了闭门羹。这下让我的心开始有点慌乱了，连忙离家就往他的公司奔去。

这回他连门都没有关，我直接就登堂入室了。不管是办公室还是杂物房，都没有一个人影。我将手伸进了他那凌乱的被窝，发现还暖，证明他并没有走远。我连忙跑到厕所，以为他只是去了如厕而已。

这写字楼本来就很多空置的单元，现在的厕所更是空无一人。阿灿不在那里，或许是去了买东西。

又回到了那不像样的办公室，我猛然看到了一台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出门不带手机，顿感不妙。

我开始安慰自己，阿灿那家伙或许有两台手机，这台只是备用的。如若如此，那他现在应该处于开机状态。再一次，我又拨打了他的电话。

他必定是为了自己能成为传奇人物而仍旧没有开机，仍旧假装失联。

那手机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住了，久久凝视着无法转睛。终于，我吐了口气，拿起了它就按下电源键。我又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阿灿的电话。刚启动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这就是说，这就是他本来一直在用的手机。

我吐了个脏字，放下手机就出了门，将门虚掩着便下了楼，在附近的街区里到处寻找他的身影。

几个小时过去了，那家伙没留下半点痕迹。在这段时间里，我偶尔拨打他的电话，看看他是不是有回去公司。可是，那些电话无一例外地未曾接通过。

回到了阿灿的公司，我看了看他的手机。虽然没有密码，也能在锁屏页上看到几个未接来电。看来，今天是找不到阿灿了，但愿明天能找到。我给他留了一张便条，用手机压着。出了门后，我还将一根牙签头插进门与框之间的缝隙，以便下次来的时候可以辨认这门是否被打开过。

因为担心他的“家”会失窃，我还是把门给锁上了。

下了楼，我便分别给田青、陈光和李乾发去信息，问他们在干什么。田青很快就回复了一个睡觉的表情，李乾则反问我“什么事？”，只有陈光没有回复。在着急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复，我相信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烦躁的。

就在我准备直接拨打他的电话时，陈光打来了电话，劈头就说：“我又不是你的女友，大老爷们有事说事！”

我尴尬地笑了，也觉得自己发的信息有点暧昧，像是对对方有点那意思，也不知道田青会不会误会。我不敢说出实情，便向他询问上次拜托他的事情。

谁料，他竟然说：“人是找到了，是检方的一个文职人员。”

“女的？”

“男的，还是个新人。”

这出乎我的意料，此人不是3179。阿灿也许才是对的，救我的人不是3179，只是一个白衣骑士。可是，这个骑士没准和3179有着某种关系。

“我想当面感谢一下他。”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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