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她怎么,她怎么会……”
王日贵坐在轿子重,紧皱着双眉,猛然撩开窗帘,
“立刻通知小四,和富春院所有相关的人全部撤出。”
说完这句话,他跌坐在座椅之上,用力着实是大了,轿夫们叫苦不迭。
“希望还来得及。”
王日贵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少年时期受欺辱惯了,到如今有一个怪癖,最喜欢踢人场子。
但他也绝非毛躁小子,在富春院内,之所以敢那么肆意,原因无他:
富春院就是他的买卖。
王日贵早就安排过,在他踢场子之时,若是屋里面是钢板,必须告知于他。
可这次老鸨虽然是含糊暗示,但更是有意怂恿,要不然他王日贵,也不可能和傻子一样冲上去。
近些天“小四”和他说得富春院被锦衣缇骑查了,王日贵毫不在意,是因为他知道,若是富春院真出了事儿,自然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可万万没想到,富春院真的被查了,而她没来通报……
怎么会……她明明和朝廷有着深仇大恨,又怎么会……给朝廷当狗。
王日贵气的直跺脚。
可苦了今天抬轿子的轿夫们,一个个哎呦哟叫苦连天。
……
“王老爷,对不住您。”
富春院内,老鸨看着被踢碎的甲字一号门,
“我再叫些姑娘来陪您喝酒。”
“不用了。”王安摆手道,
“这个王日贵,经常来你们这儿吗?”
“咳,王日贵老爷在我们院子里算是大主顾。”老鸨掩嘴一笑,
“许多姑娘的身契都被他买了,只不过依旧养在院子里面。”
王日贵出钱买身契,但人依旧留在院子里,老鸨得了钱又不砍摇钱树,自然是乐疯了。
王安听罢,神色一肃:
“王日贵平日常点那个姑娘,有没有经常一起玩乐的人?”
听得王安语气严肃,春兰姑娘哇地一声哭了。
“起来,快起来。”
富春院甲字一号房间内,王安看着春兰姑娘跪在面前哭,慌了神,忙问,
“怎么,什么事情?”
春兰什么也不说,只是哭。
哄了好久,春兰这才开口。
原来春兰也曾是官家女儿,父亲是蓟镇的武将。
前些年蓟镇“南兵叛乱”,春兰的父亲便是南军的将领,再加上仇家落井下石,落得了被抄家灭门的罪过。
她也因此被送到教坊司,改名春兰。
大家之女怎么能受得了行院的委屈,因此心中恨透了朝廷。
后来遇上了王日贵,王日贵待她极好,甚至在他的劝导下,便以复仇之名,帮王日贵和辽东的客商传递消息。
王安听罢,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前些天口语中,露出了些对蓟镇戚家军的赞赏,春兰笑得那么开心,原来她还曾是将门之女。
问清楚了辽东客商消息,王安连忙骑着马出了遵化城,给朱常洛报告消息去了。
……
“真的?”
中军帐中,朱常洛听得王安的汇报,心中大喜。
查富春院本就是带着三分恶搞,三分胡闹,无心插柳,没想到还真的长出了枝桠。
“你可给春兰姑娘控制住了?”
朱常洛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声问道。
“没有啊。”王安脸色通红,他同情春兰姑娘遭遇,实在是不想上手段。
“沈炼!快去带几个女人把春兰姑娘看住,绝对不能让她自尽。”
朱常洛高声叫道。
这几日,沈炼三兄弟他都带在了身边。
王安恍然,心倒是关心则乱,连忙感谢朱常洛。
朱常洛也为王安开心,身为特殊职业者,在京城宫里面,见到的不是同行,便是不能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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