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外又传来脚步声,宫娥通报吴克忠求见。
几个呼吸后,吴克忠面色悻悻,抱怨道:“陛下,陈臬台竟不顾三品大员之威仪,除去鞋帽跳河抱住船锚,不让船队启程,末将无能。”
“这个陈吉亨,罢了,将月牙与他。”朱祁镇忽然扭头道:“陈尚仪和宣慰使有没有兴趣看看他搞得什么鬼名堂?”
二女默契的回道:“但凭万岁吩咐。”
清水洒街,黄土垫道,又有宦官鸣鞭开路,此次圣驾出行和到天津卫时不可同日而语。
随驾大臣也怕一切从简被陈吉亨反手弹劾。
刚上了岸,朱祁镇便见到落汤鸡一般的陈吉亨。
遍布泥污的朝服紧紧贴在身上,后背挺的溜直,脸色煞白,嘴唇铁青,冻的上下牙打颤山羊胡都跟着抽搐,还是一丝不苟的行了大礼。
朱祁镇虚扶一把,温声寒暄道:“快请起,劳卿久等,是朕之过。”
陈泰异常激动,带着哭腔深揖道:“陛下,臣失礼了。”
“无妨,总归是为了正事。”顿住一下,朱祁镇扭头道:“朕已经训斥了陈尚仪,月牙也交给吉亨了,如此可好?”
朱祁镇温声细语,陈泰被感受用、尤其是在下属百姓的关注下,更觉得心潮澎湃,万岁礼贤下士,夫复何求?
本着投桃报李的态度,一向生冷倔强的小老头竟向陈尚仪拱手道:“陈尚仪知理明义,泰鲁莽了。”
陈尚仪侧过身子,淡淡的说道:“臬台折煞小女子了,只不过月牙自小就随我侍奉太皇太后,我俩情同姐妹,此番臬台传唤月牙,小女子做个见证,不为难吧?”
陈泰迟疑。
陈尚仪却突然表现的咄咄逼人,挤兑道:“在宫中时就曾闻臬台素有清名,嫉恶如仇,莫非此案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陈泰总算是见识了陈尚仪的牙尖嘴利。
偏偏陈尚仪说这话时,手还一直被万岁握着,观这种亲昵的姿态,他要是言语中留下一点把柄,就要被万岁眼前新晋第一红人,内行机要秘书局首席秘书官穿小鞋。
得罪万岁他不怕,这是御史的本职工作、但是陈尚仪……
算了,惹不起,孔圣人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既如此,臣恭请万岁监审此案。”
朱祁镇客气道:“一切以吉亨为主,当朕不存在便是。”
话虽如此,朱祁镇却主动迈开步子,掌握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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