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仔细算起来,忽略掉郑和下西洋的政治意义和军事影响力,只算经济账,这也是一笔血亏的面子工程。
朱祁镇不打算这样做。
靠给甜头让外国番邦称臣纳贡犹如镜花水月,保持对前者不可替代的影响力才是根本。
现在的大明,基本上失去了对大多数进贡国家的直接影响力,这种虚名就没有太多存在的必要,何必自欺欺人?
如果眼下水师强盛,有能力将泛印度洋和太平洋地区纳入势力范围,进贡?
贵使舟车劳顿,何苦来哉?朕想要什么自己拿就是。
沉思着回到文华殿,朱祁钰明显有些走神儿。
皇兄,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让我如何是好?
满朝公卿勋贵,友邦使节,哪个不是体面人?
薄来厚往的话,臣弟怎么能说得出口?
是新罗舞女不够妖娆还是扶桑歌姬不够娇俏?再或者是暹罗进贡的孔雀尾巴掉了毛?
有些话说出来,人还活着,但可能社死了,还是当场暴毙!
臣弟恕难从命。
朱祁钰暗戳戳地揉着下巴,目光在作陪的满朝文武身上穿梭。
皇兄,对不住了,臣弟要拿你的柱石开刀了。
最终,目光停在一名糟老头子身上。
莫名的,正端着酒杯的礼部尚书胡源洁打了个冷颤。
奇哉怪哉,今日的酒水味道不对啊。
怎么越喝越冷?
然后他一扭头,撞进郕王殿下幽深的双眸里。
老头,别看了,就是你了。
郕王和胡源洁先后离席,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官场老油条们城府够深,谁也没表现的大惊小怪。
偏殿,守在门口的侍卫震惊的发现胡大人竟然失态了,连番疾呼:“殿下,使不得,殿下,三思啊!”
偏殿里,年轻的郕王殿下到底和老迈的礼部尚书发生了什么悲壮惨烈的故事?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亦或是酒壮怂人胆?
朱祁钰板着脸质问道:“胡源洁,你想抗命不成?”
“老臣不敢,只是……”胡源洁抱拳解释道:“只是此事已有成例,岂容轻易改弦更张。”
“胡大人,本王也不想啊,实在是皇……”朱祁钰及时的停住,深深的看了胡源洁一眼,幽幽说道:“此事干系重大,难道本王就是胡作非为之人?”
收到暗示的胡源洁这下明白了,也许大概可能应该是圣命难违。
于是,正统六年接待外国使节的欢迎酒宴上就出现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鸿胪寺俊朗风流的官员手执名册,抬抬眼皮,播报了以下内容:扶桑国主贺我大皇帝陛下万圣金安,进扶桑女厨三十名,河鱼八十八尾;朝鲜(明初称高丽,太宗永乐年间,赐名朝鲜)国王进贡新罗仕女三十对;安南国进贡耕牛两头,暹罗进贡长尾芦花鸡十双……
满朝文武彻底石化。
不知谁狠揪了一把胡子,手中的酒杯咣的一下砸到地上。
“老夫不胜酒力,诸位见笑了。”
正在此时,鸿胪寺官员恰巧唱喏道:“满者伯夷国进贡粗酿米酒六坛,泼猴两对……”
坏了,我成了土木堡战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