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正史对正统六年接待友邦使节的记载语焉不详,概括起来就是满地鸡毛,丢人现眼!
但出奇的是,野史上对此事津津乐道,甚至衍生出不少版本。
总之褒多于贬。
从底层百姓最朴素的价值观来看,这届朝廷不是冤大头,硬是要得。
原来外国也不过如此,果然是蛮夷之地,看看进贡的都是什么东西,寒酸!
至于朝廷的回礼,让诸使节抱头痛哭。
这趟算是白给了!
老百姓们知道后则高兴坏了,他们才不管那起子读书人说的什么有失风度,损我大明威仪的酸话。
反正,能占外人便宜的朝廷就是好朝廷。
此事的始作俑者郕王狠狠的刷了一波名声,不过郕王本人很苦恼。
因为读书人的意见很大,已经有过激的国子监学生向礼部衙门和胡源洁家中投具名信狂怼,称其为“泼猴”尚书。
好在郕王身份贵重,是万岁胞弟,这才幸免于难。
仁寿花园,朱祁钰正坐在凉亭里,石凳上燃着银丝松香,红泥描金茶炉上水汽蒸腾,茶香袅袅。
百无聊赖的倚着栏杆,手里拿着太监刚折下来的松枝,漫不经心的揪着松针,抛到远处。
松针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一双红绸棉靴上,朱祁钰顺着棉靴抬头,惊得一下站起来,满脸局促,双手不安的揪着衣角,咽了口唾沫道:“长姐,我不是故意的。”
来人正是顺德公主朱静姝。
“有心事?”
朱祁钰耸肩,将整段松枝丢掉,用脚踢走,吐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有。”
朱静姝嗔道:“你呀,实在是不会撒谎。真应该拿一面镜子来,让你仔细瞧瞧自己的模样,就差把我有心事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真这么明显吗?”朱祁钰揉了揉鼻子,以前只见过皇兄有这些动作,他还告诫过自己,这样看起来很憨傻,有失皇家威仪,现在才发现,真能化解尴尬。
“文华殿的事,长姐应该也听说了吧?”
朱静姝揶揄道:“略有耳闻。”
眼见幼弟臊的脸如碳烤,朱静姝才板着脸安慰道:“我知道这不就是你的主意,胡源洁肯定不敢自作主张,一定是皇上的意思。”
朱祁钰感动到想哭。
呜呜呜,长姐懂他。
“皇兄他……”
朱祁钰刚要大倒苦水,求安慰求摸头,朱静姝却已经接过话头,下意识将手放在肚子上,自顾自的傻笑着呢喃道:“皇上他是这样的。”
“……”
皇兄一直这样?朱祁钰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朱静姝见朱祁钰有些呆滞,提点道:“你要习惯皇上的风格,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嘛?”朱祁钰拧眉,不置可否。
皇家的兄弟却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兄弟,君臣之别犹在血缘关系之前。
再说皇兄对镇守各地的藩王态度暧昧,此举也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伴君如伴虎啊。
朱祁钰抱拳诚信请教道:“长姐教我,我该怎么做?”
朱静姝笑道:“倒也简单,在前朝时,驸马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在后宫时,我怎么做,你便怎么做。”
一言惊醒梦中人,朱祁钰恍然道:“长姐是说撒娇嘛?”
可女人家那套,他学不来。
“讨打!”朱静姝嗔了他一眼,责怪道:“我的意思是,在前朝时,学驸马敬重皇上,在后宫时学我,亲近皇上。如此而已!”
话罢,朱静姝抬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圣驾现在到了哪里。”
同样关注圣驾行程的大有人在。
大学士府,刚散了朝的杨士奇又把自己关进书房。
又吩咐管家唤来了幕僚董平。
坏了,我成了土木堡战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