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点头道:“是呀!天地君亲师,分量不可谓不重,国朝以孝治天下,弟子于老师之间的关系,形同父子。若只是父子感情还则罢了,这其中还有利益纠葛,老师通常会提拔弟子,而当弟子的,初涉这深不见底的官场,不找个座师,哪怕你是状元,也总有一个姓叶名良辰的家伙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无法出人头地,淹死在这泥潭里,蹉跎一生。”
科举制度至如今,已经烂透了。
文官结党,也自此开始。
所以朱祁镇必须要改革科举,不敢相信子孙的智慧,要说子孙是智障他信。
“朕听过这样一句戏言,铁打的文官,流水的皇帝。”
陈尚仪马上反驳道:“捕风捉影罢了。”
朱祁镇不置可否,摇头道:“可风从何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如今不是土木堡之变以后,开国勋贵宿将犹在,尽管能很大程度上形成对文官的压制,但声望卓著的勋贵武将全都担心自己功高盖主,是以低调示人,活的极其没有存在感,不说牵制文官,就连面对文官蹬鼻子上脸的挑衅,有时候都要忍气吞声。
武将心里苦,一方面皇帝希望武将能打,又不希望武将太能打,这个度模糊又主观,很难掌握。
陈尚仪心有戚戚,忽然警醒道:“所以万岁要御驾亲征不是玩笑话?”
她捂着樱唇,一双桃花眼内水光涌动,啜泣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朱祁镇自嘲道:“或许有,朕虽为天子,但终究不是神仙,我想不到。”
御姐泪眼朦胧,嘟囔道:“所以万岁要御驾亲征,携大胜之威大刀阔斧的改革科举吗?”
朱祁镇扭过头,感慨道:“果然瞒不过你,所以我今天才夜访杨府,不惜装疯卖傻跟杨士奇达成协议。”
“为什么是杨士奇?”
“因为此事只能交给杨士奇,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伸手抹掉御姐眼角的热泪,朱祁镇苦笑道:“杨士奇并非科举出身,而是应召为官。其次,杨士奇纵子行凶一案我不打算给出定论,如此杨士奇的威望就不足以支撑更进一步的野心,最后,杨士奇虽然有私心,但品行还算是不错的,他是孤臣。”
杨稷是必须死的,这是协议内容,杨稷死后,杨士奇其他儿子都不成器。
至于杨家那些后辈,之前在门口候驾时朱祁镇仔细观察过,一个个战战兢兢,见了圣驾仿佛老鼠见了猫,根本没有一点世家大族子弟的风范,显然杨士奇并没有着力培养过这些后辈。
既如此,杨士奇虽然为外臣,但所处的境地和内官也差不太多。
最重要的是,朱祁镇知道历史上杨士奇没几年寿数了,今天亲自造访,见到杨士奇的状态,也果然如此。
用一个这样的大臣过渡,最稳妥,不用担心尾大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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