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与县丞、主簿皆不言语,心中窃笑,对慷慨陈词的萧钦之,目露赏识之色。
县尉被萧钦之一阵怼的叫苦不迭,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自己怕是讨不了好,暗道:“吃了不熟晋律的亏,此事过后,必定通读一遍晋律。”
县尉重整旗鼓,奏令道:“禀县令,下官有查,华氏遭窃财物,极有可能藏于书籍中,需谴人查找,定可找到罪证。”
吴县令自然明白,要是真让县尉派人去查,届时,怕是没罪证也要变成有罪证了,这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吴县令一清二楚,故迟迟不语。
萧钦之已然明白县尉打的什么主意,却是有计策应对,朗声道:“请县令应允,还我萧氏清白。”
“嚯”此言一出,立刻赢得了一众赞赏,有人言道:
“萧郎君,好风采!”
“心怀浩然正气!”
“真名士,萧郎君也!”
...
...
就在吴县令刚要下令时,有胥吏来报:“华小郎君来了。”华小郎君么,自然是正主华教了,与华安的白白胖胖所不同的是,华教生的尖嘴猴腮,脸型狭长且枯黄,面色无光,多时嗑药嗑的与食色之耗,掏空了身体。
然华教自知生的不白皙,于是敷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打上了妖艳的腮红,身上穿着一件吊花粉红长袍,脚穿黑金丝织履,懒洋洋的斜靠,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两个小厮抬着一顶肩舆,傲视众人,所过之处,人人避让,竟是堂而皇之,欲进公堂,不想有人暗地里伸出一只黑脚,绊走在前头的小厮一下,那顶肩舆轰然向前倒去。
而肩舆上之人,自是一个不慎,一脸怼在了公堂的地面上,正好朝着萧钦之的方向,“砰”的一声,萧钦之连忙往边上一瞥,刚好躲过飞来横祸。
“哎呀摔死本公子了。”华教躺在地上,呜呼道哉,被摔的衣衫不整,脸上的粉在地上留下一条白色与红色血迹交织的印记,门牙也惨遭重创,露出了一个缺口。
两个摔倒的小厮急忙来扶,却是被华教一脚踹翻,捂着满是血的脸,大喊道:“来人啊,杖毙这两个劣奴。”
捕役应声而出,几人牢牢将两个小厮按倒在地,小厮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哀声求饶道:“小郎,小郎,是有人绊了我一脚,我不是故意的。”
“混账,还敢还嘴,打烂他的嘴。”愤恨的话语从华教豁了齿的门牙溢出。
捕役抬起手,毫不手软,狠狠的打在小厮的脸上,几巴掌下去,小厮的嘴里鲜血直流,支吾话不连句,只用力的磕头求饶。
县尉急忙上前,伸出宽袖,给华教擦脸上的血,疾命道:“赶紧拖下去杖毙。”
四名捕役抬着两名小厮,往县衙后走去,只听见有棍杖打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起,刚开始小厮还能哀嚎几句,不小一会儿,就没了声,捕役来报,两名小厮已经毙命。
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在萧钦之的眼皮下,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两条人命就没了,便是连县令,也无一句阻挠。
这个人如草芥的时代,下人不是人,下人的命自然就不是命的,或一件事惹得主家不顺心,便可立即击毙。
萧钦之只迷茫了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心境瞬间发生了些许变化,如果说,之前还有看在华安的面子上,或可收一些手,那么如今来看,已然是不死不休。
县尉在华教面前尽力表现,冲着门口之人,狂怒道:“是谁绊的,赶紧自己出来,莫连累的他人。”
门口围观的群众,有些被吓得仓皇逃窜,但总有人立刻填补上来,一些前来无锡参加定品的才俊,则是怡然不惧,几个是被有心人遣来县衙打听案件进展的小厮依旧矗立,剩余则是七叔,满谷与周烈,怒目而瞪。
县尉目光凌厉,指着七叔,大声喊叫道:“一定是你,是你们几个萧氏的人绊的。”
华教想也不想,怒道:“来人啊,捉住这几人,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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