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这么聪明很好吗?”
曹酩这才反应过来。
好像……确实是……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对阳信公主这句话下意识在脑海中作出的翻译。
“你是觉得没有人比你更聪明?”
并没有……
曹酩也只敢在心底里这么说,但张口的瞬间他就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句话:“阿母,我没有……”
虽然这世界还是不缺从小就声明显赫的天才,但那些天才好像无一例外都死在了成年之前。
这里面要是没有点猫腻那才叫有问题!
“你真的没有吗?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做的!”
本来曹酩还想辩解,但还没来得及张嘴,他就看到了阳信公主眼底的认真。
随即他就默默闭嘴沉思了起来。
越思索,曹酩牙关就咬得越紧……
从始至终,他都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
他认为的藏拙的标准和……别人眼中聪明的标准!
那种下意识会让他把大汉当作后世的错觉,导致他也下意识忽略了千年文化的积累……最终的结果就是,曹酩总是会用后世的标准去衡量这一时代。
然而有了千年文化的积累,站在山顶上的人,他们眼中的普通人绝对和山脚下人眼中的普通大为不同!
扪心自问一番,其实曹酩从来都没有觉得他聪明。
最多就是比这个时代的人懂得多了一些、看问题的角度更灵活了一些……
但若是把这两点拉出来对比这个时代的那些同龄人,优劣高下一眼可知!
而只要熟悉了他这两点的人……
这次刘彻让人送到窦婴手上的帛书就是个例子!
看他不再开口说话,阳信公主就伸手在他头顶摸了几下。
“酩儿,你记住了,在这长安城里,你可以胡闹、可以打架斗殴,这些都不是问题。”
“因为整个长安城里,胡闹、打架斗殴的孩子从来不少,其中大多数人身后都还没有阿母这般公主作为靠山,他们的舅舅更不会是当今陛下。”
“你知道为何你舅舅一定要你十五之后再去朝堂任职么?”
声音落下,曹酩浑身一震,当即抬头看向阳信公主,满脸皆是不可思议。
这话当时好像就他跟刘彻两人知道吧?
难道……
随后阳信公主继续开口:“前秦甘氏一门可从来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可为何后面那个十二为相的甘罗却没有了任何消息?”
“聪明人很多,聪明人也确实容不下那些比他们更加聪明的人。”
“尤其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与那些聪明人的上一辈站在同一个层次的人。”
“阿母……那……”
曹酩嘴角多少有些颤抖。
阳信公主则是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上他的脸蛋:“你舅舅早就跟我说过了,他打算给你授官,只是却被我拦了下来,本来我的意思是等你过了弱冠之年再说这些事情……可你舅舅他不愿意。”
“最后才定下来了十五岁这个时间,要记住,你舅舅他……终究还是皇帝。”
“你可知道,近来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太过刺眼这件事么?”
刘彻……终究还是皇帝!
虽然也就是一句话,但却瞬间就让曹酩回过了神。
一直以来,热衷于从后世史料中去分析刘彻这个‘人’的他,错了!错太多了!
刘彻虽然极端,但也有情……但汉武帝却始终沿袭了皇帝这个职业的特性—无情!
若是他延续不了皇帝的职业特性,他又怎会是千百帝王之中数得上号的雄主?
有情者难秉国。
“阿母,我错了……”
曹酩乖乖低头认错,反正车厢里也就他们母子二人,别说低头,就是不要脸那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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