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说道:“妈,已将伯璋送出去了,您这高兴的样子,是在说什么?”
薛姨妈道:“正说着瑜哥儿呢。此番他来,虽叫咱们担惊受怕了一阵,所幸是来助我们的。
只家里面的事咱们能顾及到,哪想到这下面的人竟敢瞒着做出这等事来?
若非瑜哥儿挑明,至今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倘或这些祸害遗留得再久些,当真酿成大祸,那时咱们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这回叫瑜哥儿出手处置了,也可解了咱们家的隐患,岂不是一件喜事么?”
薛蟠在一边坐下,笑道:“正是如此。儿子便说交的这个朋友不同以往,母亲还不信的。这回便知到好处了不是?”
薛姨妈瞥了他一眼,道:“不过是叫你偶遇了他,原也同你没什么关系。
你看看人家这个年纪便有这样大的能为,再看看你,白比人多活了几年,还是一事无成,只会吃喝玩乐,不叫人省心的!
明儿个同瑜哥儿出去,少说多看,也跟着人学一学风范气度,最好能有个长进。”
薛蟠恍然,如今这情形,只要在这母亲跟前儿提李瑜,定是要拿自己与他相比一番,然后训斥自己几句的。
薛蟠吃瘪,不由苦着脸道:“妈也太不讲理,他自有他的能为,跟我也不相干的,如今只顾寻我的不是,他倒像是你的亲儿子,我反成外人了。”
薛姨妈听了,又自想起午后的心思。便不再理会薛蟠,反轻声问边上的宝钗道:“宝丫头,你看瑜哥儿怎么样?”
薛蟠见母亲不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便取了手边的蜜水猛灌了两口。
听着一旁母亲和妹妹谈及李瑜的事儿,只当她随口问的,也没放在心上。
宝钗却不似薛蟠那样憨笨,一听母亲所言,便知她的心思。
不由羞红了脸,撇过头去,娇滴滴嗔叫了一声:“妈……”
宝钗今晚倒显得颇安静,一则她性格如此,沉稳平静。二则她一直在想李瑜之事,也没心思再听他们喝酒说话。
皆因午后薛姨妈所言,那李瑜乃是幼年失了双亲的苦命人,宝钗听后,暗暗慨叹。
不想这样无根的浮萍,不曾随波飘荡、沉入淤泥,反而摇身蜕变,成了一株不染的清莲。
宝钗感叹其身世凄苦,竟比自己更要不如。自己尚有慈母疼爱、兄长关怀,他一个托养于老妇之手的幼子,如何能长成这样的气质风度?
她自觉平生经历,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由得暗暗好奇起来。
哪想到母亲今日不知起了哪门子心思,竟然提起这等羞人的事来。
片刻,将头扭过来,见母亲仍旧盯着自己看,宝钗不由脸色更红。
乃轻声道:“瑜大哥人挺好的,年纪轻轻便能受皇帝陛下的赏识,想来本领、见识都是不俗的。这个年纪,能与他比肩的并无几人。”
宝钗也不回应薛姨妈的问话,只说起李瑜的不凡来。
薛姨妈轻笑了两声,道:“乖丫头,妈不是问你这个,怎么这会儿却装起傻来了?
我看瑜哥儿出身不凡,虽然如今没落了,只是仍旧承着爵位,况且他自己是个有能为的,又有上进之心,将来说不得能再兴家业。
且他样貌也是挑不出毛病,所见过的晚辈中也没能比得上的。性子也好,沉稳大气,与你相合。另则年纪上也是正相匹配的。
咱们家如今比以往不同,再想找个好人家也是不易。瑜哥儿如今正是未起之时,你若与他相配,先立下姻亲……”
宝钗听母亲越说越来劲,虽则奇怪心中为何没有多少抗拒的情绪,只是女儿家本就害羞,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正要出言打断,确听薛蟠惊呼了一声,将二人视线拉去。
薛蟠本以为她们母女二人不过随意谈一谈李瑜的事儿,不料自己母亲竟起了结亲的心思,忙出言打断,道:
“诶呀,我的娘!你怎么说这事儿?我不曾说过,你有所不知,人家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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