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一行上至三楼,范二招呼他在靠窗的一桌落座,此处栏窗往外看,可见城内风光,湖河穿桥,细柳招摇。
李瑜在首位坐下,苏久、邬峻、樊冀、彭予纷纷落座,与他同桌。
其余众人则随意结伴落座,足坐了八九张桌子。
有小厮侍奉茶水,分摆碗箸,取手帕濡湿了拧干给众人擦手。
掌柜的亲自上楼招呼,见过李瑜,笑道:“公子,咱们酒楼也有小曲、弹词,可要叫来唱给诸位听听?”
李瑜笑道:“也好,我这些弟兄们皆是头回来扬州,也听听江南的小曲小调是个什么滋味。这会儿便开始走菜吧。”
掌柜的笑着应下,道:“我这便去安排,一定是把最好的叫来给公子弹唱。”
说罢,快步下楼去准备了。
范二在李瑜身侧站着伺候,李瑜道:“范二,你也在这桌坐下吃饭便是,不必你来伺候。”
范二犹豫再三,在李瑜的安排下,也在凳子上坐下了。
片刻,上来了几个怀抱琵琶、三弦的男女,在掌柜的带领下,先来至主桌给李瑜见礼。
掌柜的问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李瑜道:“铁马汉子也离不得儿女柔情,便先来唱一曲《西厢记》吧。”
同桌的众人皆是一笑,那掌柜的即命人去弹唱。
楼内一角,男持三弦,女抱琵琶,清音脆响,吴侬软语,娇糯可人。
众人在桌前一边饮茶一边听曲,心神松弛,快意自得。
却闻楼道口传来一阵闹声,樊冀见李瑜扰了兴致,即起身要去看。
哪想到径直走进来五个人,为首一个少年公子,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肤色白皙。身形高大,举止随意,金冠簪花、衣着鲜亮、外披一件朱红色宽袖披风,相貌俊朗,神情轻浮。
后跟着四个随从、小厮,都是昂头挺胸、鼻孔朝天。
却见后面掌柜的急忙来拦,道:“薛大爷,我方才便说了,这三楼被客人包下了,且请去二楼雅座歇脚。”
那公子轻呵一声道:“大爷我一向坐的三楼靠窗的桌,一早便订下了,你这囚囊的贪财,无故让给旁人了,可是觉着我薛蟠好欺的?”
原来这公子便是薛蟠。头回薛宝钗给母亲劝解,说叫哥哥多看顾家里的生意。薛姨妈听了宝钗的话,便使薛蟠来扬州查验自家的买卖。
这薛蟠哪里喜欢这些,说是来管生意,实则是来游玩一番的。
他昨日乘船从金陵沿长江而下,过瓜洲,至京口北上运河,在扬州城东上岸,一路来了扬州城。
扬州他也来过不少回,以往都在广陵楼用饭的,必是要坐三楼靠窗的雅座。
今日一早便叫家仆来订下了座位,自顾出城往东北去游览玩耍。不想傍晚回来用饭,却听说有人将三楼包下了。
薛蟠本就脾气火爆的,便寻那掌柜的骂,自顾上楼来看。
如今上得三楼,果见坐了许多人,都是一色的青袍大汉,那靠窗的雅座也坐了几人。三个莽汉,一个仆从打扮的。
倒是另两个公子,一个身形魁梧,气宇轩昂,另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掌柜的低声下气地道:“薛大爷,今次是小店的不是,您今儿在这里的花销,我做主给您免了,您看如何?”
薛蟠冷哼一声,气道:“去你个狗入的,可是觉着大爷我稀罕你那点银子?谁不知我薛家的名头,便是在金陵城里,也不见你这样辱我的!”
说罢便招呼随从要去打他,却听里面那边桌上传来一道声音,说道:“薛公子也莫难为掌柜的了,如若不嫌拥挤,便请与我等同桌便是。”
薛蟠抬眼看去,正是那个蓝衣公子所言,虽则不想服软,只是他们一行人多势众,薛蟠自忖不可与他口角,故而摇摇摆摆地来至李瑜桌前,道:
“这位公子请了,在下薛蟠,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李瑜道:“在下李瑜,也是久闻薛公子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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