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若男、嵇腾升有黑雕引路,也不怕钟晓等人走丢,远远地跟着三人,随她们住店打尖,露营歇宿,于路只相距一两里,只怕一有动静,便倾力相助,再不能让晓晓等人有何闪失。一路遇山吃山、遇水吃水,若男烹饪煮饭的手艺又高,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间跑的,但凡能吃的东西都被她变着方儿做来吃。出门在外,只要能填饱肚子,哪里顾得上明教许多规矩,嵇腾升也对她做的美食赞不绝口,走了十来日,已行至荆湖路境内。
这日正午,黑雕去了许久不归,原本还杲日当空,杳见天色陡转,乌云密布,想来必有一场大雨将至。三人四处搜寻客店、农家,皆是刻期不遇,想这荒郊山岭的,哪儿来的人烟,只盼寻着一处山坳避雨也便是好,行路间,突闻雷声隆隆,眼见大雨倾刻将至,若男见岳阳方向天气亮敞,长岭连绵,说道:“无伤哥哥,夏季阵雨繁多,却只是局部有雨,我们快往前走,或许赶过那片长岭,便没雨了。”
岂料盛夏之季,大雨说来便来,顶上乌云恰好飘过,众人走了一两里路,未及上山,豆大雨点便已洒将下来,见嵇腾升披肩长大,番过身来盖着头顶,无伤也除下外衫要与若男遮雨,若男笑道:“倾盆似的大雨,即便遮得片刻,也是湿了。”他微微一笑,还是将衣衫将她挡在头顶,三人疾步而行,若男道:“这大雨看是避不过了,不如等雨停了再走。”无伤极目一眺,见前方长岭脚下郁郁葱葱,说道:“若男,嵇大哥,何不去前边山脚下找找看,或许能寻着避雨之处。”三人在大雨中漫步,走得近了,果见一处天然洞口,众人衣履尽湿,皆连赶去洞里避雨,只盼着升一团火,将湿衣服烤干,那洞口宽敞,借着洞外微微的亮光,四面倒是隐约得见,沿光扫去,突见一红衣女子,倦躺在洞内中央,那不是晓晓是谁,二人心下一凝,急忙凑上前去相问,岂料嗖嗖两下疾出,二人骤不及防,皆被她点中穴道,一时动弹不得。
无伤道:“晓晓,为何将我两定住。”钟晓也不理会,径直挡在嵇腾身跟前说道:“嵇大哥,晓晓从小到大,除了爹爹,便是和你最好,为何你倒帮着旁人与我为难。”
嵇腾升道:“晓晓,快解了宋左使穴道,跟我们走,大伙见不着你,心急如焚,都盼着你回去。”钟晓微微一笑说道:“嵇大哥,已往晓晓做什么,你都会依我的,是么。”嵇腾升道:“晓晓,大哥当然会依你,只是这次跟往次不同,你孤身一人去探君山,岂非儿戏。”
钟晓道:“谁说只有我一人,这不还有常长老与杨公子么。”说罢拉着他行至洞内东角,暗色中只见四颗眼珠子咕碌直转,仔细看来,果是常日兴与杨怀仪二人,佛似也被她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嵇腾升道:“你为何点了他二人穴道。”
钟晓道:“早知你们要跟来,我不愿见宋公子他们,又怕他二人不依,这才点了他们穴道。她又笑道:“这下好了,常长老、杨公子,宋公子他武功高强,不出所料,半个时辰之内他们穴道便可自解,大哥,你愿不愿跟我们同去。”嵇腾升冷冷一笑道:“就凭他们两个,还受了伤。”钟晓急道:“常长老与宋公子虽受了伤,却是义薄云天的真豪杰,哪像有些人,好端端的,武功也好,却像个缩头乌龟。”
钟晓兀自怕他不依,拔剑出鞘,横在项上说道:“嵇大哥,要么你放我们走,要么跟我们同去,不然,晓晓宁愿死在你面前。”突闻杨怀仪急道:“钟姑娘,不可如此,好端端的为何寻死。”嵇腾升心下一震,只觉晓晓自小性格刚烈,言出必践,此去君山,若遇厄难,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定要护她周全则了。”
不觉长叹一声道:“大哥依你便是。”钟晓抿嘴一笑,遂解开常杨二人穴道,杨怀仪心如石坠,听得若男道:“常长老、杨师兄,快帮我们解开穴道。”常日兴长叹一声,默不作声,连连摇头,杨怀仪道:“宋师弟,钟姑娘她心里难过,不愿见你们,怀仪也是迫不得已。”说罢拱手道辞,二人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去,无伤朗声喊道:“晓晓,你忍心舍你爹爹而去。”见她一时伫足,却又紧紧握过杨怀仪右手,出洞疾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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