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那蛊虫地牢对唐小瓜是多大的噩梦,心理阴影的面积比阴暗的地牢还大。
唐禹轩叹了叹气,没再说话,索性起身,女门生搀扶着他,岂料他腿都坐麻了,差点站不起来。
──他恨透这压死人的衣裳了!
唐门春节大祭的规矩,便是于晌午进行。幸亏不是夏季,不然唐禹轩肯定被热死在这身衣裳里。不过,唐门地处神州南部,本来就天热,还位在山谷中心,基本无风,即便有风过来,也不是凉的。
不过,祭坛周围,总透着莫名的阴凉。
唐安生裹着被褥,被抱至祭坛周围的观席,距离晌午还有半个时辰,他只是想来看看,儿子们准备得如何。唐安生身边站了两名彪形大汉,虽外貌粗犷、力大无比,却十分心细,对待唐安生亦是如待弱玉。
唐迭易已将祭坛整理完毕。主祭坛在一处矮平台上,七阶可上,甚至蹬脚一跃都能上去。可唐门门规其中一条,便是不可擅登祭坛,更不可行“歪路”而上,倘若犯了这条,罚得可比蛊虫地牢还重上许多。
平台周围,约莫七大步距离,是一圈巴掌宽的裂缝,那裂缝究竟有多深,也没人说得清。
唐迭易行至自家父亲面前,躬身行礼,正色道:“父亲,已准备妥当。”
唐安生缓缓点头,虽是被抱着来的,可只要一离开床,便是一次对身体极大的负担,一时半会儿说不了话。
此时,唐禹轩也在女门生的搀扶下缓缓走来,最后被自家兄长给搀住了。
唐禹轩双手交叠置于腰际,双膝微屈,行一女礼,细声道:“父亲,孩儿准备好了。”
一见到他,唐安生忽然激动起来,若非一大汉眼明手快按住,他早就跌地了。
唐安生失神道:“轩儿……轩……月娘……唉……简直一模一样啊……”
唐禹轩愣了愣,道:“父亲……我……”
他想说的话完全相反。说,我不是娘亲;说,我想成为像娘亲一样的祭司。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的父亲每次都会喊他几声“月娘”,谁知道还能听到几次?
唐迭易拍了拍那身繁缛勉强还能触及的肩膀,似乎比平时更加瘦弱了,道:“阿轩,很重吧?来,坐下。”
唐禹轩抬眸,一张小脸有些鼓鼓的,他一字未说,在搀扶之下依言入座。
大汉退到另外一边。唐安生的目光仍然跟着次子移动,他缓缓开口:“月娘……不,轩儿。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祭祀都落在你身上……为父对不住你!”
唐禹轩急道:“父亲!你说什么呀!这是我自愿的!不只您心系您的月娘!我也心系我的阿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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