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心中,萧瑜先前奸淫少女,这时又当街扒窃,然后再空口诬陷,栽赃好人,正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需要带到衙门严加惩治。岂知这些衙役却不加理睬,自然大感震愕,又是不解,又觉恼怒。
萧瑜转过身来,向他们抱拳拱礼,深深一揖。
他是觉得这三人品行不坏,将他们无辜的牵扯进来,想必会麻烦缠身,破钱消灾,心中过意不去,诚心诚意的致歉。
那两人看在眼里,却以为他是在揶揄讥讽,自然不肯就此让他走开。当即足下使力,身形连晃,分从左右两边穿过公差的拦截,前来追拿萧瑜。
另外几名公差想要追捕,但这两人的轻功自成一路,身形迅捷,他们这些草包哪里能追得上。
跑开几步,便远远落在后面,正是望尘莫及,只有吃灰的份。
一个面色焦黑的公差刚才太过积极,被严迅打得双眼乌青,这时疼痛无比,正自气恼,见那两个少年又不知好歹的跑了开去,登时将一股无名火都发作到了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
他抖开铁链子,当头套下,恶狠狠道:“他妈的,你这刁民,不让你掉一层皮,你就不知王法何在……”
往前猛地一拉,那男子步履踉跄,向前抢了两步,还是立足不住,扑倒在地上。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见那捕快凶神恶煞一般的往前疾走,铁链子越收越紧,卡住了喉咙,呼吸越加艰难。
那人无声轻叹,右手抓住铁链,稍微缓解了一些颈上的压力,左手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身旁疾走的那个申头。
那申头眉开眼笑,以为这人终于开窍,知道拿出银票来了,打开了信封一看,里边却无银票,只是一张黄纸。
他抖开了看了两眼,立时神色大变,站在当地,又再仔细读了下去,拿着信纸的两只手抖个不停。
忽地快步上前,为那男子取下了铁链,扑地跪倒,纳头便拜,颤声道:“大人恕罪,小的办事鲁莽,冲撞了王大人,这可,这可……”
语音颤抖,再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额头触地,碰得咚咚直响。
这般情势剧变,众捕快都看得一头雾水。
那黑脸捕快不解道:“申头儿,这……这从何说起呢?”
那申头儿只是置若罔闻,一味的磕头,被那男子硬架着站起了身来,才诺诺退后,神色极是恭谨。
申头转向了那黑脸捕快,一跃而起,劈手打了两个大耳刮子,下手重极,响声清脆,打得那捕快眼冒金星,口鼻淌血。
申头喝道:“你这蠢货,这是新任县令王大人,还不快快跪下磕头,请求王大人从轻发落!”
那捕快更加懵了,道:“新任的王大人还没来呀!元锋元大爷率人在西城门迎候,这时候还没接到……”
蓦地醒悟了什么,瞠目结舌,下面的话便说不出来。
这位王伯善王大人新官上任,竟然徒步而来,既没有随从护驾,也无家眷车马,全无一点阵仗排场,那元锋等人又不知他的容貌,一定是交臂错过了。
自己瞎了狗眼,如此无礼的冲撞冒犯于他,只怕以后再难在此地立足,说不定要被他下狱,以后再无出头之日,或者还会被暗中害死,尸体也无人收领,就在大狱中慢慢腐烂分解,死无葬身之地。
这捕快想起上任县令许思远的许多个恶毒手段,顿时心惊胆战,浑身筛糠,他跪倒叩头,额头触地,咚咚有声,随即向前扑倒,瘫成了一团,一动也不动。
原来是他越想越怕,竟然吓得晕厥过去。
那王伯善大名王祯,素来平易近人,爱民如子,他当时所编撰的《农经》一书,已经传播天下,使农民的田地收获增益,大大改善了民生,是有口皆碑的清廉好官。
他这时见到那捕快如此模样,只觉得可恨复又可怜,便也不加怪罪,让申头将他扶起,掐人中救治过来。
一边暗自摇头,心中悲叹道:“离开多年,这里还是老样子,我既然兜兜转转,终于又再回来,便就需要励精图治,好生整顿,还这里一片清朗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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