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花杉男子越发不耐烦起来,因为他看出了两个决狱使的境界。车前的是凝炁巅峰,车顶的是结弦初境。
太弱了。
原以为劫持了少爷的人有多大能耐,结果太让人失望了。
花杉男子左手握住剑柄,随手一挥,便将那把大半个人高的长剑抗在了肩头,而那把长剑并没有开刃,所以即便直直的砍到肩上,也没有造成分毫伤害。而他的右手,则随意的伸入衣内,捂在怀中。
花杉男子开始踱着步子向前走,每走一步,车前的老二心就猛跳一下。
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衣着花杉,身负无锋长剑的男人,叫花满山,是鸽子楼的人。
这花满山在鸽子楼中位列主七羽,决狱司档案中标注的是结弦境。
但那份档案,已经是三年前的记录了。
“大哥,鸽子楼的花满山。”
“老鱼也来了。”
伤疤鼻终于也看清了后面追来的那个人,是鸽子楼中位列主八羽的老鱼,决狱司档案中记录的是结弦圆满境。
当然,也是三年前的记录了。
伤疤鼻还不确定,这鸽子楼的两位主羽,是为了车中的哪个姓楚的而来。
老鱼年纪很大了,银发白须,但身体灵活的完全不像一个老人该有的样子。在决狱司的档案中,老鱼的实力在鸽子楼中只能算中上,但他的脑子,可以说是能排入前三的,除了十羽以上那些从来不见光的怪物们,老鱼是目前已知的鸽子楼第一智囊。
而伤疤鼻也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老鱼结弦圆满三十年而不破,并不是没有那个资质,而是他不愿意。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决狱司也没有人知道。
“决狱司执行公务,不知鱼佬为何拦我。”
“你抢我的车,劫我的人,还问我为何拦你?”
老鱼吹着胡子没好气的骂了起来。
“鱼佬,我等奉命追捕永安城逃出来的楚姓少年,这车中两人皆姓楚,薛某能力有限无法分辨,只能一块压了回去。”
“呸!”老鱼一脸不屑骂道:“睁大你们决狱司的狗眼看看,车里姓楚的,到底哪个是少年。”
伤疤鼻倒是有些尴尬,车厢里一个很明显是少年,另一个面相有些老的,相对于另一个,的确不像个少年样。
但是宁可错抓,不可放过,是决狱司的行事信条。
还未等伤疤鼻反驳些什么,车上倒是探出了一个头破口大骂道。
“我呸,老鱼,有你这么说你家少爷的?”少爷啐了一口,斥道:“你家少爷我方到弱冠之年,怎么就不是少年了!”
伤疤鼻心中一惊。他真是每一料到,车中那个少爷,竟然是鸽子楼的少爷,下一任的鸽王。
“可能其中有些什么误会。”
伤疤鼻有些退缩,没想到这次这么倒霉,绑了鸽子楼的少爷。
在鸽子楼面前,每个人都是赤裸裸的。
即使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决狱司,也是宁可面对寒霜骑,也不愿意对上鸽子楼。
寒霜骑是雪国最强大的军队,但鸽子楼是大陆上最变态的情报贩子。
“误会?”老鱼丝毫没在意他家少爷反驳自己的话语,而是已然走到伤疤鼻十步内,鄙夷的盯着他。
“是不是我把决狱司暗地里干的狗屁勾当统统都丢到礼春秋面前,然后跟王留行说一声‘这是个误会’就可以了?”
礼春秋是礼国国主,而王留行是决狱司司教。
见老鱼如此直呼姓名,丝毫没有将两位尊贵放在眼里,虽然有些愤怒,但是怒不敢言。
何况伤疤鼻也有些羞愧,毕竟决狱司的确暗地里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国主或是知而不言,或是不想知。
毕竟决狱司是国主的一条狗,国主可以允许这条狗暗地里偷肉,但决不允许这条狗打着他的旗号去乱咬人。
“鱼佬想怎样?”
“你们自断一臂吧。”
这哪里是要求,这分明就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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