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戒眼见酒丐如此神威,与酒棚中那副糟踏透顶的模样天壤之别,暗自懊悔喝酒时出言粗鲁,看走了眼。他斜目望向风铃时,却见风铃全神贯注的凝望场中比斗,似乎看得痴了。勿戒心一紧,暗道:“如此激烈的比斗,一生能幸逢几次?”当下也凝神观望。
忽地,酒丐竹杖点地,蓦地纵身跃起,借着一跃之势,出杖一挑一点一戮一截一封一扫一刺一劈,竟在一瞬间便出了杖法八种招式,如此修为,实属罕见。风铃暗中喝彩,勿戒则看傻了眼。但那人剑如飞虹,斗志极强,只退一步,竟在刹那间刺出八剑。这八剑有四剑是守,也有四剑是攻。酒丐借杖一劈之势,飘退二丈,哈哈笑道:“妙极,妙极!剑醉人不醉,哈哈……”风铃心道:“剑醉?莫非此人是‘醉剑’冬蛇?”果然,那人道:“一别二十载,杖、剑依然平分秋色,快哉,快哉!”
酒丐哈哈大笑几声,忽厉声道:“何人躲在树边,还不出来。”风铃、勿戒好生惶恐,只好走了出来。风铃抱拳道:“前辈在此施展绝技,在下一旁窥看,实是不该,请恕无理之罪!”冬蛇别过身子不理会,只看出他身形瘦高,白发苍苍。
酒丐哈哈笑道:“若不是看在送酒与老乞儿的份上,你们早就要缺脚断手了。”风铃笑道:“如此说来,那几坛酒实是太值得了!”冬蛇忽转身,道:“好,赞酒不赞人,乃我辈中人,该喝一大口!”说完就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果真喝了一大口。风铃见他一副醉熏熏的模样,与酒丐无异,只是衣着较干净,心下道:“喝酒喝到老了,都是这副德性,我将来会不会也是如此?”
酒丐笑道:“来来来,今日还未斗个酣畅淋漓呢,咱们再空手打过。”冬蛇不悦地道:“白日这小子请你喝了个尽兴,你自然是越斗越勇,老夫不卖这个乖,改日再来过。”风铃笑了笑,道:“好啊,到时两位前辈一起请,定要喝个舒心痛畅!”勿戒也跟着道:“到时我们四人大醉一场,然后再睡他个三天三夜。”冬蛇眯着眼,道:“你是勿戒和尚?‘化斋八十一钵’也着实不凡,到时定要斗个几钵。”
勿戒自知相较起来,功力较醉剑、酒丐逊了几筹,但也不为意,大笑道:“好!还有我大哥,虽人少年轻,但功力也端是不凡,更善喝酒。”
冬蛇不语,盯着风铃,好一会儿才道:“这小子受了内伤,乃是多情子一派所致,想不到他也会收徒弟。”风铃一惊,不想这酒丐一眼便瞧出自己乃受“血海环浪”一路所震伤,可是他却想到是多情子的徒弟,这其中定有原因。
勿戒心直口快,他道:“不,我大哥便是受多情子所伤,当胸掏了一拳,着实不轻。”冬蛇、酒丐同时“啊”了一声,两人互望了一眼,均是充满惊疑,手心也渐渐有些冰凉。
风铃眼见这两位武林怪杰名宿,对多情子重现江湖如此震惊,想必其中定有蹊跷,但他也不好问,只是笑道:“那多情子功力的确匪夷所思,‘血海环浪’已练到‘心有环,手中无环,环中无招,心中有招’的境界。环顾当今天下豪杰,能与之一争武学长短的恐不过寥寥几人。”
酒丐抚摸着手中的竹杖,这竹杖通体黑亮,实非等闲之物。他凭着此杖,他享誉盛名三十载。半饷,他仰天叹息了一声,道:“老乞儿沉迷酒境,荒耕武学,实在是令人惭愧,惭愧!”
冬蛇也长叹了一声,却道:“多情子重出江湖,必将掀起一股血雨腥风,但武林中人也非泛泛之辈,只是……只是他竟敢冒险涉足中原,难道有所把持?”
勿戒道:“他自然是想得到‘无极刀叶’和‘麒麟火鳖’,一旦夺得这两件奇宝,武林中谁能与之争雄?”酒丐点点头,沉吟不语。
冬蛇眼角微亮,嘶哑着嗓子道:“‘麒麟火鳖’潜伏不出,‘无极刀叶’至今尚是一个谜,如何寻夺,多情子怕也是不知。”
风铃心中一动,欲接口不要让勿戒说下去,谁知他早就准备把肚子中的话掏出来,只见他大声道:“多情子已笼络了一批高手,因为‘麒麟火鳖’已有新的迹象。”
酒丐神情一变,惊道:“你是如何得知?”他望了一眼风铃,又道:“难道你为了这小子而背叛了多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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