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建在鸟语花香中的木房子似乎和往常一样,那么静,那么静!
多情子盘膝坐在床上,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巧儒、贪道、疯尼、长须翁四人。屋子里也很静,没有半点声息。多情子忽道:“咱们此番重出江湖的目的是什么?老夫千里迢迢赶回中原又是为了什么?”四人不敢回答,将头低垂下来。但是,四人却不能不答,因为问话之人是多情子。巧儒轻声道:“属下重出江湖乃是助帮主成就大业,完成帮主一统武林的宏愿。”多情子冷峻地点了点头,道:“你们记得就好!麒麟火鳖所在的赤泥潭已有泥流涌动之象,若不趁早探出无极刀叶的秘密,如何能号令群雄?”
贪道嗫嚅道:“十几年前,寻探无极刀叶数千群豪尽皆神秘失踪,直到如今,那批人仍末有丝毫踪迹,就连风断、水血、鬼错都忽自世上消失一般,属下等实难寻探……”多情子冷哼了一声,道:“花错门实力愈来愈厚,幽灵月宫越发诡异神秘,血殿愈来愈强悍,就连少林、武当、五岳剑派均在逐渐壮大,你们办事如此不济,又怎能让这些实力强大的门派臣服?”闻此言,疯尼四人头又垂下寸许。多情子抬眼望着屋外的残阳,厉声道:“叛我者死,逆我者死,犯我者死!风铃那小子是水血刀法的传人。”四人脸色陡然大变,长须翁立即失声道:“他……他是水血的徒弟?”多情子点了点头。
疯尼颤声道:“有人说当年水血得到了无极刀叶,看来是真的。”
多情子默然半饷,颔首道:“水血失踪了十八年,他的徒弟在赤泥潭泥流涌动之际突然出现,而且他右臂的神奇更令人不得不相信无极刀叶附体的传说。因为世间没有如此年轻的人能够击伤老夫,也没有如此坚硬的手臂能挡住疯尼的剑,莫非他真的有刀叶附臂?”他随即又不解地道:“水血残酷无情,对无极刀叶垂涎己久,怎会让刀叶附在风铃的手腕之上呢?这实在令人难以辩解……”
巧儒颔首道:“说不定是因为当年水血争抢刀叶时身受重伤,便将刀叶附其徒弟风铃腕中,让其练成神刀,扬其刀法于天下。”
长须翁颤声道:“属下还有一事不解,既然风铃出现了,水血又去哪里了?他不怕其他门派得知风铃的身世之后派人夺刀叶?”
多情子沉吟了一会儿,黯然道:“现诸般猜测均是茫然,你们一定要找到风铃。也许,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四人躬身应诺。多情子又长叹息一声,道:“风铃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英才,但诡计多端,你四人切忌小心,千万不要让‘刀叶附臂’的秘密泄露出去。”
贪道忧道:“只怕那小尼姑口实不稳,一旦告知其师,五岳剑派定会从中作梗……”多情子又哼了一声,道:”此事老夫自有安排,你们尽快寻到风铃和勿戒,小尼姑之事由老夫解决。”
明月似钩,夜静春山空。
清冷的月光照在风铃坚挺的鼻梁上,树叶上的露水也滴在他的鼻孔里。风铃抹了抹鼻中的“痒痒水”,悠悠而醒。他望着明月长叹一声,拍醒身旁鼾声如雷的勿戒,叫道:“二弟,醒醒,快醒醒!”
勿戒爬起身来,含糊不清地道:“大哥,怎么了?”风铃笑了笑,道:“听到那边的声音了吗?”勿戒一怔,凝神细听,惊道:“有人在打架,好,咱们去瞧瞧。”风铃“嗯”了一声,轻声道:“夜里争斗会是些什么人?”勿戒瓮声瓮气地道:“你不去看,怎会知道是什么人?”风铃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二人循声寻去。
林中确有人在厮斗,不,应该说,他们是在“论剑”,因为两人中有一人是“酒丐”,但能和酒丐匹敌的对手实在已不多了。
风铃、勿戒二人藏在四丈开外一棵树的月影处,只见酒丐一根竹杖凌厉迅捷,在常人攻出一杖的时刻之中,他往往挥出了四五杖。与酒丐相斗之人手持一柄长剑,展开快剑,也是常人刺出意见之中刺出四五剑。相较之,酒丐杖法轻灵,但对手的剑势沉猛。两人功力相当,以快打快,什么腾挪闪避,攻守变化,全他妈的不理会,只听“吱吱”声,杖剑碰撞,如冰雹乱落,如万马奔腾,又如数面皮鼓同时击打,繁音密点,快速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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