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爱干净的云暖暖却只是瞥了一眼,转过头对萧逸竹淡淡道:“把我放下吧。”
熊熊燃烧的火堆中心,是叶航的尸体。白衣人说,血蜱虫生命力太过顽强,即使不吃不喝,也能活上二三十年不在话下。所以,为了不再继续危害他人,叶航,连带仍在他体内的血蜱虫,都得一把火烧尽。
云暖暖在萧逸竹的帮助下跪在地上,双掌合十,望着火堆喃喃祈祷着。新添进去的木柴被火燃起,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完全将暖暖的声音遮盖住。跪在她身边的萧逸竹听不清云暖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炽热的火焰将她的双眸照映的无比明亮。
白衣人只站在他们身后,背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逸竹,匕首呢?”也不知跪了多久,内伤严重的萧逸竹感觉腿脚都要麻掉的时候,忽然听云暖暖开口问他。
“在,在这里……”萧逸竹忙不迭地从靴中取出那把鬼戎匕首,也没多想她要匕首干嘛,便放在云暖暖伸过来的手心里。
借着火光,云暖暖默默端详着闪着幽幽剑光的小巧匕首,手指轻轻抚过匕首光滑的金柄,晶莹的红宝石,再抚上匕首锋刃雪亮的刀体,摩挲着刻在刀上的血槽。即使精心擦拭,那上面应该还是沾染着叶航的热血吧。
“逸竹,”像是考虑犹豫了许久,云暖暖才开口道:“今日,难为你了。”
萧逸竹耷拉着脑袋道:“暖暖你别这么说,今天这个困境,这个局面,我,我才是最大的罪人。”
云暖暖凄凄一笑,道:“换做是我,也不一定能做的更好。所以,逸竹,别太苛责自己。”她喘口气,接着道:“你我虽然年轻,但也早入江湖,这点面对生死的抉择,原也早有准备。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我们都会冷静、理智地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叶航也当是这样。”
云暖暖忽然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萧逸竹,紧紧的。
临死前的叶航,也是这样攥着自己的手,萧逸竹想着,想着,忽然脑中似一道霹雳闪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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