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道:“华佗与曹营诸将费尽心聚在吕紫烟眉心间的冰气早已散了,我自许都来此处一直快马加鞭,奈何也走了一个多月,眼下冰气又复入经脉,你何苦急于一时?”乱尘急道:“我与宁师妹交手数次,知她内力阴刻,昔年我亦为她所伤,便是我武功大盛之时、若不凝神相抗也是难消阴郁寒气,烟儿不过不满一岁的孩童,怎能忍得住寒气侵攻?郭先生,你要与在下说笑,待得救人后,便是要我时时刻刻与你说话,在下也愿意。”郭嘉笑道:“你是绝世佳公子,却不是绝世美人,我与你时时刻刻说话做什么?”说话间,他从背后解下一个丝绸包袱来,在乱尘眼前解了,目带深意,缓缓说道:“这里面乃是《太平要术》风雨清三卷,出自张角所赠;《奇门遁甲》天地人三卷,乃是吕布貂蝉临死相遗,除了不知何处的第七卷天书,正是七卷天书其六。你能有今时今日的武功成就,除了你本身悟性聪慧之外,从三卷《太平要术》所获的也甚多罢?”乱尘道:“先生,你要与我说闲话到什么时候?我如今内力已废、武功也毁,还要这些毁心伤物的杀人武功秘笈做什么?”郭嘉直是摇头,说道:“枉你聪明一世,现今却时错了……吕紫烟寒气在身,自然要靠你的炎阳真气拔除,但寒气已入心腑,早非外力可至,需得她自力为之……”乱尘苦笑道:“她才是个不过周岁的婴儿,如何能自力施为?便是要学,最早也得三五岁识字起便是修习。照先生所言,烟儿危在旦夕,又如何能挺到那个时候?”
郭嘉手指乱尘,哈哈笑道:“这不还有你么?”乱尘一点即通,沉声说道:“你要引我内力入她丹田,替她筑成气海,再教我炎阳真气行走周身,与她驱寒?”郭嘉道:“正是。”乱尘犹豫道:“可是烟儿年岁太轻,这般强行灌气筑基,违背天理、犹如揠苗助长,长期的倚靠外力,奇经八脉必然受损,将来长大了,轻则练不得武功、重则全身瘫痪,必是一大弊事。”郭嘉道:“华神医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总要试上一试。再说天数七卷,乃人间至宝,传闻七卷皆习,可超凡入圣,咱们已集齐天书六卷,待她识字时你便做她师父,教她修习道门,到时内外相辅,再寻得第七卷天书,逆天改命又不是不可取?”乱尘嗤笑道:“逆天改命?这四个字我听得多了。大师哥是第一个、普净师伯是第二个,我自个儿是第三个,第四个是司马懿……现今你也这般得说了,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又真有哪个逆得了天、改得了命?郭先生,我看你也是才智高人,莫过要心高气傲,将自己给迷了……”乱尘见得郭嘉听见“司马懿”三个字时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抖,警觉忽起,心道:“这郭嘉虚实不分,我不可尽信于他,他闻说司马懿之名神情有变,想来与那司马懿相识,说不定还交情匪浅,我可要小心,保护好了烟儿,不容着了他的道儿。”乱尘看破也不点破,听那郭嘉说道:“人各有志,自古成王成霸者、皆有远大志向,鄙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便是不能逆天改命,要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又有何不可?”
乱尘道:“好罢。便依先生说的行事,还望先生多加操劳。”郭嘉道:“好说。你经脉被制,我且取你头顶脑门的铁链,缚在吕紫烟腰间。你内力深厚,切忌不可运气,就由你自个儿的真气缓行慢走,在铁链间耗个十之七八,到得她体内再缓积缓暖,慢慢融了体内的寒气。”乱尘稍稍点了点头,但闻铁链叮当一身巨响,郭嘉徒手已将铁链自刚墙上生生扯了下来,乱尘心中不由赞道:“好膂力!这个郭嘉的功夫看似外家硬桥硬马、实则是内家道气催动,乃是我门的高手。”他正思索间,郭嘉已将因阳气行走渐暖的铁链缠在吕紫烟腰间,乱尘只觉吕紫烟腰腹有个小小吸盘,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往外牵扯,不过他内力浩若翰海,又是为相救吕紫烟所为,又有什么在乎?二人一时无话,只看着吕紫烟深深沉睡,弯弯的眉角下泛起微笑,像是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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