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摇头道:“不得解、不可解,若是解了,则万事休矣。”乱尘陡然怒道:“郭嘉,我今日千百铁链穿身,可是你所为?你废我武功、拿我脉门,我都不与你计较,奈何要加害烟儿与蔡琰,到此时此刻还拿这般的借口骗我?”郭嘉将头摇得更紧,叹道:“取走你的兵器、洞穿你的肌骨、封住你的气脉,这些都是我亲手施为,郭某也不用抵赖……但锁你在此,却是你家大哥的命令,我既为你大哥的军师,定然得服从军令,你怨不得我。”乱尘讶道:“大哥?大哥为何要这般待我?”郭嘉道:“正因为他是你家大哥,才这般得待你……”他见乱尘犹然不懂,说道:“你在徐州一地,屠了多少城、杀了多少人?万千白骨因你而累,你到得今天仍活得好好的,难道真是罪不至死?非是你家大哥保你,你早已走火入魔,到时癫狂至死,又有多少生灵折在你手里,莫说是你、便是你曹家的列祖列宗都要受千万世唾骂,那般的结果便是你要的么?”他见乱尘沉默不语,语气更重,“是,你曹乱尘不怕死,可你却也是个人,怕那生死离别、聚散悲欢,若不铁链锁你,你还要害得多少人与你陪葬?”乱尘羞愧难当,道:“大哥……大哥,缘何不肯杀了我!”郭嘉道:“杀你,他舍得么?你们是骨肉至亲,要他杀你,不如他自个儿死了……便是你徐州所屠的那些人,他与曹营诸将一并顶了,便是我们这些帐下的文职从属,一辈子都要背着纵兵屠城的骂名……罢了、罢了,此处远离汉土是非地,乃是塞外大漠,这般的去处,也算了践了你大哥的诺言。”乱尘心中感激曹操,哽咽道:“什……什么诺言?”郭嘉苦笑道:“彭城之别,主公说与你永不相见,你已是忘了?”乱尘难抑伤悲,欲要仰天大哭,奈何天灵盖也被铁链洞穿,这不经意的撕扯间乱尘头疼欲炸、耳中轰轰作响,过得半晌,才道:“是,我如那弃市的野狗,莫说是大哥,便是我曹家宗族,也该当以我这种浪子为耻。我……我罪大恶极,理应万死。”郭嘉冷冷道:“你是该死……可你若是死了,你对得住谁?可怜主公一番心血保你,你便这般相报?又可怜貂蝉临死前将她与你家师兄的骨血托付你照顾,眼下吕紫烟逢此大难,你便这样舍她而去?”
乱尘心乱如麻,忽然一阵轻笑,低低说道:“我生不可、死亦是不可,便还是这般的浑浑噩噩的半死半生罢。”郭嘉道:“孺子可教也……既然你已想通,那我便来与你说几桩故事。”乱尘苦笑道:“不是让我救烟儿么,怎么又要说什么故事与我这个闲人听。”郭嘉哈哈笑道:“便是因你闲得慌,才要说这些故事与你听……不过,你对师姐貂蝉的情爱心,天下人皆知,在下也衷心佩服。既是要救吕紫烟,我便先说与了你听,此事颇费周折,要除尽她体内的冰气,需要内外同施,怕是需要十数年光阴。”乱尘叹道:“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光阴如梭,在生死二字面前,由它编织便是了……”他说到一半,看着自己垂下来的白发白眉与嘴角的白胡白须,又怔怔的说道:“我身上白发银丝千万,又何必苦于光阴长短?但求保得烟儿安好,我便已是心安了。”郭嘉点点头,说道:“到底是第一流的才子名士,再加上你的武功修为,若非被情欲所缚,真真是天上地下、无人可敌。”乱尘道:“世人以为我如何,又与我何干?郭先生,你快与我说了解救烟儿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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