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得乱尘如此的出尘脱俗,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亲近之感,拱手对着乱尘说道:“先生谬赞,老生代兄弟谢过了。”乱尘原意隐在人群中不去答话,但这黄忠情意切切,他不敢推辞,从众人间走上前来,奉揖还礼说道:“乡野小子,拜见黄老将军。”刘贤等人见人群中突然走出这么一个恢广昭荡的风采少年来,心中各自寻思:“难道他便是那神仙下凡?哎呦!这等好事怎得让黄忠这老东西给先捡了去!”只听得黄忠恭敬无比的答道:“老将得识先生尊范,幸何如之。”那魏延亦是收起了平日的骄狂气,不敢拿眼来看乱尘,拜道:“魏延失礼之罪,还望先生宽恕。”乱尘微微摇头,告歉道:“将军何罪之有?当是在下扰了诸位的要事。”
那刘贤一心以为乱尘是那神仙下凡,有心巴结讨好,更是期盼乱尘赐些什么宝物来,直搓着双手呵呵的笑道:“仙长大驾光临,何须与他们这般的庸人说些闲话?仙长请城中宽坐,小的这就命下人们准备佳酿美宴。”他既开了这口,其余陈应鲍隆等人亦是随声附和,生怕落了人后、得不到乱尘这么个“神仙”的赏赐。乱尘瞧的恶心,将衣袖轻轻一拂,不卑不亢的说道:“诸位皆是朝廷命官,岂可因我这般的小民乱了轻重?在下另有他事,告辞了。”
说罢,乱尘拂袖欲走,刘贤等人面面相觑、哪晓得乱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个也不顾得身份,伸手来拉乱尘。可乱尘是什么人?莫说他们这是胡乱拉扯,便是有心擒拿,又有哪个能摸得到乱尘的身躯衣袖?众人只觉乱尘近在眼前,可无论自己如何双手拢抱拉扯,乱尘却始终如轻烟一般,缥缥缈渺、难分虚实。诸人平日里皆是自视甚高,此刻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抓不住乱尘,自然是想不到乃是自己轻功低微所致,反而更以为乱尘是那善舞烟云的仙人,一个个口中呼道:“神君!”“神仙爷爷,别走!”“神仙爷爷,赐下长生不老药罢!”乱尘耳听得这般的贪妄谀词,说不出来的恶心,也不与他们废话,轻飘飘的从人群间走出,欲往那南山走去。
哪知他方走了几步,便听得背后马蹄得得、有人大喝道:“大胆贼子!留下命来!”旋即便觉察身后厉声呼呼,已有数十支利箭往他后背攒射而来。乱尘耻于其人,轻笑道:“谁可留得我的性命?”他话音虽轻,但言语间神采自显,当真有俯仰世人、无双天下之慨。也不见乱尘转身,只是袍袖微微挥动,那些羽箭噼噼啪啪的落在地上。他双足一错,身子如闪电般趋退,竟是倒退着来拿那人。黄忠、魏延二人见得情势不利,口中呼道:“先生请留情!”说话间二人双双飞出,四手来阻乱尘。乱尘不意伤人,右掌轻轻一挥一拂,登时将黄忠魏延二人迫退了丈许,众人见得乱尘轻描淡写间便将己方的两名高手震退,无不惊惧。
便在众人惊诧的当儿,乱尘已是立在来人的马前,左手一抄,轻叱一声“起”,已将来人如小鸡般提在手中。来人也真是个软骨头,连连的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刘贤等人亦是同声呼道:“神仙手下留情!”只不过他们惧于乱尘神技,哪一个敢近得前来?乱尘手掌轻松,来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待得来人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来,乱尘才瞧清他的样貌,小对眼、八字胡,身上虽是穿着华贵的锦衣,但其身材矮小、容貌又极为猥琐,更有股说不出来的奸恶相,直是觉得鄙视。刘贤等人这才敢拥近前来,七手八脚的替他将灰尘掸了,问道:“赵叔叔,您没事吧?”此人便是这桂阳的太守赵范。他原在太守府中与刘度、韩玄、金旋三人喝酒看戏,听得下人回报这南山霞光之变,便引马来看,他远远的见到乱尘要入得南山,心想不能让闲人坏了蔡家的好事,故而发令阻止。不过其做事无度、又好枉杀,一出口便欲取乱尘性命,反倒是被乱尘收拾了。只听得赵范没好气的说道:“他是什么人?怎么……”他原想再骂上两句,但一想起方才之事不觉胆寒,却不敢再说出口。刘贤答道:“叔叔,这一位便是山中的神仙啦。”赵范啊的一声大叫,旋即摆出一脸的谄媚之色,说道:“仙君请留步!”乱尘轻笑道:“怎得,大人还想取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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