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冷哼道:“放你的臭屁!我司马仲达乃是那中岳中天崇圣帝君转世,你当我不知?纵是死后,下得我司马家的宗庙社稷供奉,上得我父东华帝君庇佑,谁敢动我?谁又能动我!”管辂又吐出一口鲜血,微微摇头道:“难怪你自拜师后心性大变,原来是仅学了卜筮的皮毛之后,便是这所谓的天命所惑,更是委身卑弥呼这等夷狄狼子野心的狗辈,行那数典忘祖的苟且事……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当年蚩尤大帝于温德殿上确实卷了五岳帝君、九司三省、北极四圣、二十诸天、三十六天将一同下界转世。早先被蚩尤诓骗下凡的西岳金天顺圣帝君、北岳安天玄圣帝君,各自投胎转世为西蜀刘备、北魏曹操,加上当日东、中二位,便是东吴孙权、中晋司马懿……”
司马懿嗤声笑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也是知道,可你现在在外人面前吐露天机,害得我又要多造杀孽。”他话音未落,但觉一团黑影四处飞奔,这府中众人皆被他一掌震碎了心脉,便是先前随他所来的倭人也是难逃非命,尸体密密麻麻的躺了一地。周仓、裴元绍、邓谡、贾逵四人幸亏早已趴伏在地,兀自是昏迷不醒,让司马懿误以为四人早已死去多时,才从他手下逃得了性命。
管辂见司马懿视杀人如儿戏,心中又气又伤,到得此刻却仍是想劝他向善,叹声道:“仲达,人生至多不过百年,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为坟?你又何必执着这虚妄之物?”司马懿道:“这些废话我不想跟你多作唇舌,你通晓命理卜算之数,却是一向口紧如风,作了个毓秀赋更是藏头露尾,这毓秀五才乃是乱尘、吕布、曹操、刘备、孙权,你当我一概不知?嘿嘿,眼下乱尘已死,吕布也危在旦夕,我假以时日从中分化挑拨,好让他三人不得一家独大,待得天下三分势成,再将其他三人也一并连根铲除,这天下不就成了我司马懿的囊中之物?”
石广元比管辂功力较弱,管辂与司马懿二人对话了许久,他才回过气来,有声无力的说道:“狗贼司马懿,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古来多少奸王佞相,又有几个得了好下场?”他虽也是饱学儒士,但终究不似管辂对司马懿那般爱才怜惜,说话口气也是强硬许多,更不愿以与司马懿同门为伍,故而直呼司马懿其名。
司马懿眉毛一横,怒道:“那是因为他们皆是蠢材!我司马懿有经天纬地之才、包裹四极之志,又岂是那帮蠢材可比的?我非但要自己在世之时得拥天下江山,更要后世儿传孙、孙传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的将这天下万民操捏在我司马家的手中,享尽这人世间的繁华富贵!”石广元骂道:“呸!莫不谈你痴心妄想欲要窃得国器,就算你真能得手了,又能如何?想当年秦嬴政兼并六国、一统天下,何等的文治武功,更是自命大秦朝的始皇帝,要那子孙成千世万世,又只传了几代?你司马懿何德何能,莫说与秦始皇相提并论,便是与夏启、商汤、周武相比也是远远不及,他们都不能维系社稷不倒,你这贼徒还妄想传个千秋百代?”
司马懿一时词穷,冷言道:“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今日你们二人性命生杀大权已操于我手中,若想活命,须得向我磕头认错。哼,当日司马徽这老贼逐我出门,定是你二人乱嚼口舌,说了我不少坏话……今日我只要你们磕头认错,效忠于我,可是念及同门之情,大大的便宜了你们。”
石广元呸了一口浓痰,答道:“亏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师父早就看出你心术不正,为免得你日后祸乱人间,本想取了你性命,若不是大师兄苦苦相求,你纵是不死也要被师父废了内力武功,又何来今日之毒?更何况,你今日要我们磕头效忠,无非是想利用我二人为你的奸猾霸业铺就一条血路,这等无耻事又岂是仁人志士可为?”
久不说话的管辂长叹道:“石师弟,这些话还说了做什么?”他转头又望向司马懿,痛心疾首道:“小师弟,还记得当年我初见你时,你尚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那时我问你长大了要做什么,你说‘我要做那匡扶天下、义满四海的盖世英雄’,我见你双目无尘、说得又是极为热忱,才将你收留,又觉得你有此宏图大志、我才疏学浅自然不能做你师父,这才将你引入恩师门下,这才短短十多年,你怎生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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