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点了点头,以示赞同之意,正要说话,又听那夏侯惇嚷道:“哎,你们两个就是太小心眼。照你们这么说,有人暗做手脚、放了咱们出去,自是对咱们抱有好意,咱们一路上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关闯卡,说不定就是他们内地里帮忙呢。”夏侯渊摇了摇头,道:“难说……我在怀疑,这是一个陷阱……若是有高人暗中相帮,那是咱们洪福齐天;但若果是陷阱,咱们这帮人可真要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曹仁听了,面色一沉,道:“妙才,我也是如此做想。此处离那函谷关已是不远,若当真有人歹意加害,那他们必然已在前处埋伏好了,只等咱们往里面钻了。”
夏侯惇看他二人面色阴沉,也思量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想了一阵,陡然骂道:“要过函谷关,这条官道乃是必经之路,咱们总不能现在又走回头路、藏到长安城内罢?前面既然是刀山火海,咱们轰轰烈烈的大杀个一场,也不算给咱们曹家列祖列宗丢人!”夏侯渊与曹仁二人对视良久,不由得苦笑道:“方今之势,除了元让所说的与那帮禽兽大干上一票,咱们也没其他法子,索性就这样往前走一步算一步罢。”
话虽是这么说,但夏侯渊与曹仁毕竟老成持重,随即将曹洪、乐进、李典、于禁四人唤在身边,将二人的担心说与了他们听了,众将均觉有理,商量了一阵,皆说倘若中了埋伏、兄弟们多拉些倭人去那地府做个垫背的;若是天不绝人,卢植、皇甫嵩这些人保得一个是一个。眼见月儿偏斜,约莫已至了三更,夏侯渊见时辰已是不早,不敢再在小亭歇脚,引了车队又往东去。
走了数里,但见月辉如昼、远处崇山叠嶂,正东方向已是遥遥可见一点亮红,想来应是那天险函谷关的火光。夏侯渊等人这一路行来自是警觉不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倭人滚石、地桩一类的机关陷阱所害,此时见那函谷关已是咫尺可见,终是将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了些。蓦地,却听得一群乌鸦呼啦啦的自头顶扑棱飞过,夏侯渊与曹仁先是一愣,随即便将兵器提在手上。夏侯惇、曹洪等人也已警觉,相互之间对望了数眼,均从马背上立起,探目视向前方。
众人等了一阵,却不听前方再有任何动静,那夏侯惇性子毛躁,沉不住气,小声道:“妙才、子孝,只是一群不长眼的乌鸦罢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夏侯渊与曹仁毕竟谨慎,二人思索了一阵,那曹仁将曹洪、乐进等人唤至身边,说道:“子廉、文则,你二人留在这里照看诸位大人,我与妙才、文谦、曼城他们上前去看上一看。”那夏侯惇见曹仁并未安排自己,急声问道:“子孝,你怎么将哥哥我忘了?我也陪你们去看看!”夏侯渊道:“二哥,咱们四个只是上前探上一探,倘若前面真有埋伏,大不了就折了咱们四个。可马车内的这些大人怎么办?”曹仁点头道:“妙才说的不错,咱们此行凶险无比,倘若一窝蜂的都冲上前去,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害得诸位大人惨死,咱们不就成了大汉的罪人?那黄泉之下又有何脸面见曹家的列祖列宗?”乐进见夏侯惇虽是应了下来,但仍是郁郁不快,亦是劝道:“二哥,咱们此行第一要务乃是保得诸位大人的平安,三哥、四哥他们都去打探埋伏去了,倘若贼子来攻,我与五哥武功毕竟比不得你们,又如何抵得住贼子偷袭?咱们这些人中以二哥你武功最高,留在这里、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也能安心些。”夏侯惇受不得人夸,乐进这一两句言语又是捧又是抬的,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眉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留在这里保护诸位大人。妙才、子孝,你们可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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