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允、蔡邕皆为饱读诗书的大儒,管辂这一席长话引经据史、句句在理,他们纵是想辩,也是无法回答,二人只得久久叹了一口长气。管辂又道:“王司徒,莫要过于伤心,汉室嗣绝,仍有三十年光景。你既为大汉司徒,当鞠躬尽瘁,虽万死而不可悔矣,故而我传这《毓秀赋》与你,并非是要你看过之后,遣人找出一一扼杀,而是要你舍大汉国祚、想万民之求,集大汉国力、建秘密之会,收揽了武林义士,暗中的保护他们,以使我华夏中土不失朝堂贤臣、吴魏蜀晋四国不乏守疆良将。”王允又是长叹一口气,将那毓秀一赋拿在手中,那羊皮小卷轻如飞烟,可他拿在手中,却似是重逾泰山。他细细解开那纸羊皮小卷上的丝带,露出里面的赋文来——“一剑东归尽挽破,霸绝司隶笙歌落。五岳帝于魏蜀吴,征来伐去落晋家。天垂西南皆蜀锦,沿袭汉祚长叹息。佛门空我据江海,逍遥江东自常色。汉禅魏举道颜改,明朝人晋复谁在?魏武无复邺城东,蜀汉昭烈白帝终。大帝寄运武昌隆,龙骧逐船建康城。佛门浪涌赤壁起,罗汉天龙共潮生。霸王猛虎跃江左,二十诸天皆过梦。周郎不与东风顾,子敬英风借荆州。吴下阿蒙白衣渡,伯言蹇蹇燃夷陵。兴霸征波三千里,幼平血战无月明……”
“……西南天命落门庭,皎皎成都孤汉沦。长坂破军战神起,夕照潼关皆似霰。老当益壮定军斩,义阳文长谋子午。可怜元直八门锁,天水麟儿剑阁失。武圣麦城不觉飞,当阳恒侯终不见。孤灯不明五丈原,落凤望月空长叹。四值功曹落巴城,龙游浅水与晋人。阎君天将去悠悠,后主宴上不知愁……”
“……巍魏大道拔天起,许昌新都多夏侯。轰霆纵横三曹子,雷王络绎成五将。九司玉府谋朝日,四圣流苏镇两极。贞侯奇佐御北庭,双荀谋筹共留香。日立刚戾自机深,太尉揣君无遗策。宛城恶来失双戟,虎候裸衣斗战神。亚夫沉详却樊城,合肥更阑不敢啼。司马画阁中天起,魏主六传云外崩……”
“……晋人阴图高平陵,曾遇文武畏如虎。鹰视狼顾何可羡,欺天罔地君不见?仲达生憎不得位,峻平淮南眼惊分。路人之心临道语,泰始炎炎立惠帝。二士矜功身自死,凶凶荒公女南风。八王之乱灼万里,五胡祸华汉悲戚。三国浮沉沧海孤,神罗金仙复归路。世乱衣冠南人渡,尘落乱定满江雾。”
这毓秀赋短短不逾六百字,可王允、蔡邕二人读来却是花了大半个时辰,管辂明晓他们二人欲要从字眼之中一一探知这赋上的英杰名字,微微苦笑道:“王司徒,蔡中郎,天命既定,两位又何必强求?命有天时,天时到处,名运自解,又岂能急于一时?”那王允心牵毓秀赋中的最后几句,颤巍巍的说道:“管先生,其他的我可以不问,我只想问这一句‘八王之乱灼万里,五胡祸华汉悲戚’,究竟是哪八王、又是哪五胡?”管辂长叹一口气,却不回答,王允愣了半晌,怔怔道:“朝代更替乃亘古之事,老夫无话可说。可天不佑我大汉,为何又不佑我子民?要他们受的外族祸乱、衣冠南渡之苦?”
管辂、石广元师兄弟二人眼睑低垂,自不好答话,那斗室之内,只听得王允、蔡邕二人一声比一声苍老、一口比一口无力的叹息声。也不知过了何时,王允陡然言道:“管先生,你既言我大汉还有三十年运命,那恕王允斗胆相问鬼神一事,不知我还有几年性命,可扶持这大汉江山鼎立、天下子民守安?”蔡邕亦道:“王大哥之言,正是蔡某所想,管先生,我又有几年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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