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也未料到这阵法实在是凶险,一时兴起的顽劣心差点害了自己性命,忙凝起精神,抢前一步占住寒水之位,长剑连颤,使出一招“沂水舞雩”来,霎时间剑光耀目,已与众倭人手中兵刃交击,但听叮叮当当的响声连成一片,那帮倭人被她剑势所迫,方位又被抢,不得退了又退。那少女见一招得手,精神大振,跃前一步,抢住火位,利剑收而即出,第二招“烟炎张天”已舞了出来。此时烈日当空而照,但见阵中白光剑影纵横,当真如万千火点瞬时迸发一般。第二招方方使完,斜踏一步,又抢在金位,长剑兜转,第三招“浮光跃金”所化出的粼粼剑光应势而出。那帮倭人原以为胜券在握,怎料如此变故?这一瞬间阵眼方位被抢,攻势尽被对方剑法克制,俱是慌乱不已,阵眼处的那人更是“啊哟”一声惨呼,被少女剑光刺瞎了双目。阵眼破、即全阵破,那帮倭人顿时手足无措、慌作一团,四下里奔逃,可那少女怎可轻易将他们放过?她轻喝一声,身子高高跃起,半空里将“长烟一空”、“皓月千里”两招并在一起,混成使出,那烈日之下,剑光盛耀如百千道闪电,以满天花雨的浩浩荡荡之势激刺向众倭人,瞬息间,便听得倭人“啊”、“啊哟”、“哎哟”的惨呼声连成一片,均已中了她的剑招,委顿在地。
那少女见倭人都已伏倒在地,这才收剑,走至乱尘身前,道:“公子指点相救之恩,请受小女一拜。”说着,身子已盈盈欲拜,乱尘伸手一托,说道:“不敢当!”他疑惑这少女身份,心想:“我这剑法需以天书中的独门内力驱动、她居然能使得一板一眼,难道连我天书心法也被她那“恩公”一同授了?且容我一试便知。”故而他这一托中蕴含了些许内力,可饶是如此,那少女只觉一股浑若江海却又醇柔无比的内力自乱尘手中传来,激得身子猛然大震,好在乱尘不欲伤人,内力一放即收。那少女不明其意,只以为乱尘内力充盈脏腑四肢,连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赞道:“公子好深的内力!”
乱尘陡然伸指疾点,点了那少女的穴道,那少女讶道:“公子这又是何意?”乱尘向她躬身一拜,道:“乱尘要向姑娘请教一件事,为免姑娘不允,这才出手伤人,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恕罪。”那少女哦了一声,道:“公子如有所问,小女不敢不答。”乱尘肃容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会使我的‘无状六剑’?”那少女更为惊讶,道:“什么无状六剑?”乱尘一听,不免有气,心想:“你盗学他人武功剑法,本是犯了武林大忌,我见你皇甫先生结识,当不是奸恶之辈,这才好言问你,欲要知你这剑法是何人所授,并非是兴师问罪之意,你倒好,竟矢口否认了!”那少女又道:“公子当真不识得嬛儿啦?”乱尘见她面目诚恳,并非是说谎,疑道:“嬛儿?什么嬛儿?”
那少女目色渐渐黯淡,道:“小女还以为公子记得嬛儿,看来……”她见乱尘并不记得自己,心中有股说不出感觉来的难过,话说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倒是一旁的日行者开口道:“公子,徐州城外,三清庙中……”那少女道:“小女姓郭名嬛,当日正是公子与恩公救了我一命。”
乱尘一直不曾出声说话,实是因他心中惊奇丛生:“郭嬛!这少女竟是那郭嬛!她当日被单经等人掳在三清庙内,欲行侮辱之事,幸得那位姑娘所救,这才保得了清白。那姑娘武功与我同宗同源,当日便远胜于我,今时今日,怕是早已远胜……原来当日这郭嬛被她带走,授下了天书武功。可是,我这无状六剑乃是自己潜心所悟,那姑娘再是凭依天书修习,也不可能学得这无状六剑罢?”他正思绪万千时,郭嬛道:“小女子那日被恩公所救,无以报答,幸得恩公不弃,容我陪侍在她身边,更是传了我不少武功。”乱尘心中微微一叹,遥想当时,郭嬛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可短短一年时间,却有得如此功夫,所谓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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