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行者虽是鲁莽,但一身横练的武功倒也了得,他这一棒势沉力狠,若当真的砸在明瑶脑门上,自是要打得颅骨爆碎、脑浆崩裂。那明瑶毕竟是个少年,见得他这一棒砸将下来,不敢硬接,身子往左边一斜,右手中的匕首倏然而出,往夜行者胸前刺去。夜行者哭丧棒一兜,正正迎上了明瑶的匕首,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明瑶连人带匕首被他逼得倒飞,他自是力大,腕上用力,哭丧棒应力一抖,又扫向卑弥呼的小腹。那灭寂见得明瑶远远不是夜行者的敌手,高喝了一声,禅杖一点,攻他后背。日行者从旁观看,并不着急上前迎战,见得兄弟背后遇袭,出声提醒道:“二弟,小心了。”夜行者哈哈笑道:“知道啦,大哥!”说话间,哭丧棒回撤,在腰间一转,又去攻那灭寂。灭寂晓得他内力深厚,自然不敢与之对拼内力,禅杖不由得一偏,已是落了空。那明瑶倒也伶俐,危势刚解、见得夜行者攻打灭寂,自己便趁势而上,双手不停的交换匕首,或点、或刺、或削、或砍,犹如那铁树枝张,攻势甚是凌厉诡秘。
乱尘虽是得了那一卷《太平要术》,可连日来只顾赶路,哪曾有得闲暇将书中的武学细细瞧看?再者,那风卷之中多为天下武学的总纲,只是在书末有一十八页简稿,对应那十八般兵器,各录了一门绝学,但却是精深无比,乱尘一时半刻又岂能轻易学会?眼下灭寂明瑶二人合斗那夜行者,乱尘虽是看不明白他们招式之间的名堂,但见得他们二人招式并不连贯,似是东凑一招、西凑一式,瞧起来虽是凌厉无比,但实际上花哨与破绽也是不少,再加上他们二人的招式皆偏于阴狠歹毒,与自己先前所见的刘关张三人所使的名门招法殊不相同,自然便没有他们那般实打实的功效了。
三了翻翻滚滚斗了数合,那夜行者虽然力大兵长,招式技巧、临敌经验也均是胜出,但明瑶灭寂这一老一少、一长一短,配合又是默契,倒也被他们斗了个不败不胜。夜行者性子急躁,见得久战不胜,不免躁狂,喝道:“两个狗东西,这么多年没见,竟是从汉人手里学了这么多花巧!”明瑶兀自冷笑,手中的匕首只是刷刷刷的急刺,也不答话。另一边,灭寂禅杖猛地一扫,夜行者前后受敌,哭丧棒在胸前连舞,逼开了明瑶,右腿反脚一踢,将灭寂的禅杖应付了。却不料灭寂这一杖却是虚招,禅杖脱手之后,双手顺势成掌,拍向夜行者后脑。眼看夜行者便要被他伤了,那日行者怎可继续安然观看?但听他喝道:“有这等的便宜事?”灭寂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得日行者白影一纵、手臂一长,已是抓出了自己的双掌,他掌中贯力,只听得喀喀两响,将灭寂的双腕给齐齐折了。
灭寂吃痛,仍是不肯罢休,竟是张嘴往那夜行者的后颈咬去,日行者早已出手,又岂能容他伤人?左手反爪一提,托住了灭寂下颚,腕力稍稍一转,已是将灭寂的下颚给卸得脱了。他生怕灭寂再是不退,右手化掌为指,连点了灭寂数处大穴。灭寂经脉穴道被制,哪里还能再战?踉跄着跌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上。
那夜行者没了背后的压力,对付明瑶自然是得心应手,哭丧棒兜兜急转,引得破空声大起,响声猛恶至极。那明瑶自知不敌,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一桩坏主意——她见得乱尘、张宁二人立在墙角观战,心想这少年内力不俗,想来武功也是高超非常,我不若借了他的力。于是,她边战边退,不多时已是将那夜行者引至张宁身前。她这主意当真歹毒,那夜行者脑袋又是一根筋,不晓得她这移祸他人的坏心眼,只是哇哇乱叫着,无头无脑的将哭丧棒打将下来。明瑶见夜行者已然上钩,手臂一缩,匕首已是短了三分,那夜行者果然中计,哭丧棒再挺,裹着劲风,点向明瑶额头。明瑶见得哭丧棒打至,却不挥刃格挡,身子一侧,竟是将棒尖引向了张宁的心口。
这变故陡然而生,那日行者自是不肯兄弟误伤他人,连忙将自己的手中的哭丧棒挑出,想将夜行者的钢棒击的偏了,可那明瑶逮住了这般良机、怎肯容它飞逝?双手一展,左手为掌、右手执刃,将日夜行者二人的哭丧棒俱是往前一引。日夜行者的膂力本就甚大,她这么一引,点往张宁胸口的哭丧棒劲力更为刚强。那张宁只不过随着张角学了一些皮毛武学,数月前更是被张角不经意间化尽了内力,眼下纵是想避,也是避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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