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危及之时,众人只见得一道白影闪在张宁面前,尚未看得清那人面目,已是双掌顶住了日夜行者的哭丧棒。他兄弟二人的哭丧棒乃是熟铜所制,本就甚重,内力贯处、使将起来,实不啻于那锐头的尖枪。可来人却偏偏是这么的了得,竟是一张以肉掌硬生生的挡住了!
日夜行者只觉棒尖受制,抬眼看到的正是那个英冠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只道是见了鬼了——须知乱尘这么多年的道家典籍读将下来,体中的内力早已精深,又得了那张角毕生的功力相赠,这日初时为免得多生事端,故意隐瞒自身了武功,自是做到了功力内敛、朴实无华。而他二人自进船舱起便盯着灭寂、明瑶,并未将他细看,均为以乱尘张宁只是寻常人家,是以对他们二人并未过于多心。可现在乱尘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怎能不惊?更惊的是,那一对熟铜所制的哭丧棒受了乱尘掌力所阻,竟均是裂开了数条长至棒尾的络纹来。兄弟二人正惊奇之间,听得乱尘大喝道:“去!”一股沛然无比的巨力自哭丧棒上袭来,手腕骤然一阵剧痛。二人当即借力反退,可乱尘掌力实在是厉害的紧了,只听得砰砰两声,他二人已被乱尘的反震之力深深的嵌在那船体中。那哭丧棒没了主人,当即落在地上,但听得叮叮当当的数声脆响,两条上好的熟铜棒,已是碎了一地。
莫说是日夜行者这兄弟俩,便是灭寂明瑶眼见,也是惊的瞠目结舌。皆道是真人不露相,这少年武功之高,闻所未闻,直如天人。又怎知乱尘所长者不过是内力深厚,于攻敌招式却是稀疏寻常,方才那一击只是情急使出、又是所为救人,自然收了奇效。若那日夜行者不是心中胆寒,再以东瀛古怪的招数相攻,乱尘定然不是敌手。眼下乱尘见一击得手,也不敢追击,剑眉倒竖,盯着夜行者,故意吓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二人辱我师妹,当有此果!”
日行者早已为乱尘不可思议的内力所慑,哪里还敢再斗?勉力将兄弟自墙上扶出,这才说道:“少侠神技,在下方才手脚失当,还望少侠大量。”他正说话间,那明瑶已是趁机扑上前去,匕首银光闪闪,直是削他二人喉咙。乱尘有意调停,怎肯明瑶伤人?他自己也是奇怪,脑中方是有了这般想法,身子已是电趋而动,霎时间已是欺至明瑶身前,右手一搭、攀上了明瑶手腕,再是轻轻一折,明瑶手中的匕首应力而脱,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众人皆是惊叹于乱尘神鬼莫测的武功,一时间整个船舱鸦然无声。良久之后,乱尘对日夜行者二人缓缓说道:“你们且是走罢。”那日行者长声一叹,说道:“无怪小公主敢再赴故国争位,原来是得了您这样的少年大高手相助。我们兄弟俩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那夜行者一辈子从未服过他人,今儿个也甚觉挫败,生平第一次对人生出了尊敬,说道:“请问少侠高姓大名,刚才破我兄弟二人的不知是何神功?”
“我这只是区区末枝武学,”乱尘摇头一笑,提及师门,腰板立的挺直,满脸的傲色,说道:“师尊左慈才是天人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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