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却是笑而不语,拳脚招式劈头盖脸地往乱尘压逼过来。乱尘只得持剑见式拆招,但觉吕布每一招皆是势罡力沉,自己犹如站在海潮、瀑布之下,应对着无所不在的沛然巨力。一时间,臂上、面上隐隐作痛,好似已被吕布掌力割了数道口子,更要紧的是,自己诸般剑招变化已甚是繁琐、吕布一双肉掌却是更繁琐数倍,自己的心境便如平静的湖面被狂风扬过般不复平明,每见吕布掌中破绽都觉得似是而非,总是不敢将剑招使全。而这么迟疑间,形势更是瞬息万变,吕布的先手优势越来越大,他长剑只能短击短刺,勉强支撑。
但于吕布眼中,乱尘剑招之精、身法之妙、变招之快、内力之深,除了赵云外,乃是自己下山以来最强的对手,心中英雄相惜的豪气大生,出招全不留余地,全力相攻。一时间,只听二人掌剑相击发出连贯的砰砰巨响,巷外围攻的曹操等人都不堪忍受他二人拆招间所散发的内力压逼,只觉气劲如刀,呼呼刮人,不由得的退了又退。
二人皆是以快打快、以刚对刚,电光火石间已是斗了五十余招,乱尘先前出招还有些滞碍,但此时绝境逼人、灵台反而清明,更思索那日在梦境中寞影传剑的一番演练提携,将无状六剑的诸般精微变化精髓慢慢领悟,于武学理解更是明晰,斗到此时乱尘只觉来自丹田中的真气奔流不息、全然灌注于长剑,犹如长江灌海、汹涌不绝。那只不过普通的长剑,硬是被乱尘灌注的内力生出了三尺剑芒。
吕布见状大笑,越斗越勇,左右双手更是不断变换了数般精妙掌法,乱尘虽是处于下风,但长剑舞颤沉着以对,一时半刻间吕布倒也奈何他不得。
正斗到酣处,听得马蹄声得得作响,那袁绍已是领兵驰至,他老远的便看见吕布,咬牙切齿的道:“放箭,放箭!”他帐下弓手待要张弓,却见一条白影闪过,已是夺了数张弓来,口中更是呼道:“休伤了我师弟!”袁绍瞧的清楚,此人正是方才盟台上与吕布酣战的赵云,想他是公孙瓒的部将,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骂道:“赵云,你反了不成?”又是令张郃、高览、淳于琼等部将阻拦赵云,赵云受得众将围攻,不能相援乱尘吕布、正是焦急间,忽是听得沉吟不语的曹操说道:“曹家诸将听令,谁敢发一只箭来,你们便斩他一只手!”夏侯渊诸将领命抽刀,一时间剑拔弩张、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那吕布瞧得分明,心道:“今日我与小师弟已是尽兴,他仍不识得我……看来这兄弟亲近之缘,只能他日再叙了。”他哈哈大笑数声,道:“告辞!”身子纵然连提,仿若流星破空,转眼便没了踪影。
乱尘暗叹一口气,立在巷口正出神间,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中的长剑已是碎成寸于大小的碎片,想来是方才与吕布一番激斗,二人罡力冲撞,这长剑不过寻常硬铁,如何承受?他复又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吕布果虎狼也!只不过赤手空拳便已这般了得,要是以兵器相斗,我可捱得过十招?”
这时,那曹操走上前来,挽住他的手,大笑道:“小弟,可是找到你啦!”乱尘并不识得他,讶道:“这位大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可是弄错了?”吕布既走,赵云亦从张郃高览等人的围攻中脱身,走至曹操身前,躬身说道:“曹大人,这一位乃是在下同门师弟,他不谙世事,方才多有鲁莽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大量。”他言下之意,便是以为曹操记恨方才乱尘袒护吕布、要与他为难,却殊不知乱尘已是明白这曹操的话中之意——曹操已经知道自己乃是他胞弟,如若不然,方才袁绍欲要射箭尽杀自己与吕布,他缘何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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