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既如此…… (4-3)

杨念如低下了脑袋，沉思片刻，道“若他真想以一己之力席卷这江湖，除了现已走过的杭州楚家，苏州南宫家，南京谢家和凤阳慕容家，一路北上，还有开封赵家，山东孔家和陆家，若至京师，便还有徐家。北方寻过，他若转身向南，便会入得西安见李家，适时再穿过两省，到得广州见王家。”

“他非一己之力，所以我才来见你。”

“我知道，”杨念如面色又凝重起来。“无论仇谨还是杭州城中能使百剑的背后势力，都在证明他非一个人。所以我也想不通，如此势力下，单凭你我二人，又有什么用”

“你怕了”莫玄衣抬眼。“初入南京城，你可想过这些事”

“我尚有双锏，所以不曾想。”

“可你双锏未折，此刻又何必再想”

杨念如不自觉就苦笑起来。“许是在他身边呆得太过久了些，见惯了他那胸有成竹思虑得当的办事方式，骤然离开，便是有些不习惯起来。其实以后的未现未知事，纵想太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活在当下，做好当下该做的一切事。”

“敢问当下该做者，何事”

“想尽千方百计，寻到凌御风。”

“寻到之后呢是杀还是晓以大义”

“杀了一个，对方也能再出一个。”

“那若当着天下人面杀呢”

“天下既知凌御风已死，那我们的凌御风，又该以何种面目重新面世”

杨念如的眉头再次皱起，且比任何时候都要皱得更紧些。他在努力想，开动所有脑力地想。他想不到。以前做事，又何须他想这么多无人相引时，他便靠着自己认为的侠义来潇洒行事。可在此刻，他的侠义似是失去了指引作用。心有顾虑时，一切都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模样。

杨念如不语，莫玄衣也陷入了沉默。正此时，屋中却是有人笑了起来。

“方才还说只做当下事，当下事未做，你们却又思虑起其他什么事来。你们所想，似是太多了些。”

周采薇言毕，古菁竟是奇迹般附和起来。

“先抓这个显露人前的凌御风，纵是抓捕不住，破坏他的既定计划，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至于最后，你们都信凌御风，为何不把它再转交凌御风”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念如起身拱手。“多谢两位姑娘。”然后再次转向莫玄衣，道，“由凌御风惹出的祸事，自当交由凌御风解决，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那假凌御风计划破产才是。”

“你有办法”

杨念如又动起了脑筋。“南京城中，只因谢珏一剑，谢家才整个卷入这场是非之中。那凤阳府内，慕容家又是如何招惹的凌御风”

“和谢家相仿，谢珏喜剑，慕容家的那位却是专喜美人。”

“青楼常客慕容璋”杨念如面露怀疑。

“你是否也不信说此等情形下，他还有闲暇进青楼”

莫玄衣话落，杨念如怀疑的表情却又散了开去。

“能进乌衣巷去寻谢珏，自也能在青楼相候慕容璋。仅不知这向来以低调闻名的慕容世家，又被人抓住了什么见不得人把柄”

“人生把柄，大多逃不过金钱美女。”

“大燕先行床头暖，小燕离时衣裘寒。这慕容世家，竟也出了这等趣雅之事”

“趣雅”周采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只觉一阵恶心，杨念如却称起了趣雅。她在怀疑了，却是没有立时得到想要的解释。

计议此事时，杨念如和莫玄衣都自动屏蔽掉了外界不必要的影响。只听莫玄衣紧接杨念如道“慕容家事，可要比谢家大小燕要来的刺激些。”

“此话怎说”

“你可还记得慕容家百年来最受尊崇的人物是谁”

“百年长树慕容柯”

莫玄衣点头。“你说，若是这慕容柯的名声遭辱，慕容世家会如何”

“相传慕容柯行事为人皆为天下所称道，所以也才有了百年长树这么一个称号，寓意慕容柯在，江湖侠义立百年。”

莫玄衣嗤道“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家伙。”

“所以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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