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处。
娄茂与晨阿蛮坠落之时,感觉灵魂似乎脱离肉体,内脏也跟着位移,惶恐,叫人好难受。
患有恐高症的晨阿蛮还没落到底就已昏厥。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去感受水面的拍击带来的疼痛与窒息。
良久良久,娄茂的脑袋冒出水面,朝四周查看,发现晨阿蛮身穿的劣质衣裳已在落水时被冲击力撕裂,此时如同死青蛙一样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
娄茂将晨阿蛮拖上岸。天冷,匆匆忙拾取干柴生火取暖。可是,摸遍晨阿蛮全身也找不着火折子。
算了,就算带有火折子,这趟落水也是用不得了。辛苦些,钻木取火吧。
晨阿蛮从咳嗽中醒来,用目光丈量瀑布的高度,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醒啦,现在安全了,想聊啥子都可以。在聊之前,可否告诉我如何称呼?”娄茂友好的与晨阿蛮打招呼。
晨阿蛮看向娄茂,见娄茂专心钻木取火,灰头土脸显现出他已如此操作许久。
“傻叉,这河边那么多鹅卵石放着不用,搞什么钻木取火,手茧很厚么?”晨阿蛮随手抓起两块鹅卵石丢给娄茂。
“刚醒来便冷嘲热讽,好歹我也救过你。”
“晨阿蛮,幸会。”晨阿蛮伸出手掌。
“这还差不多。”娄茂咕哝一句,最后还是友好的握握手,“我叫娄茂,幸会幸会。”
晨阿蛮上下打量着娄茂,忍不住问道:“树枝呢?”
“啥树枝?”
晨阿蛮指指身无片缕的娄茂,“光溜溜的就算你自己不害臊,我也觉得碍眼啊。你看你看,丑死了。”
“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娄茂怒道,“我是纳闷了,为了救你,害我从瀑布上跌下来;怕你冷死,又忙着拾柴生火。处处为你担忧,自身却无暇顾及,你倒好,风凉话一套接一套。早知如此,方才还不如把你衣服扒光给我自个儿穿,将你丢进河里省事。”
“现在办也不晚啊,前提是你有这个能力没。”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充斥着火药的味道。
最终还是娄茂忍下心中的怒火,“算了,全当是自己有眼无珠,热脸贴冷屁股。”
娄茂站起身,一脚将刚点燃的火堆踩灭,独自走向瀑布。或许,他还想从新爬上瀑布,去完成自己使命的吧。
眼看娄茂离去,晨阿蛮疑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
身上的衣裳裂得不像样子,索性卖个人情,将衣裳撕下一大块布料丢给娄茂,“将就将就,遮遮羞。”
布料挂在娄茂的后脑勺上,娄茂将之扯下来,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没有发火。
娄茂将布料系在腰间,没有答谢,或许对现在的他来说,与晨阿蛮这种人之间,根本没必要去谢。
娄茂朝瀑布走有一段距离后又折回来,问道:“晨阿蛮,你来自晨氏?”
晨阿蛮正在生火取暖,见娄茂折回来,又是一番讥讽:“哟,不是被气走了吗?咋又回来了?”
娄茂拳头握得咯咯响。
这家伙,满嘴塞粪!
还是忍忍吧,如果他确实是来自晨氏,若能从他嘴里挖到有用的信息,那岂不是可以回去复命了?现在受点屈辱也罢,待大事办成,我定当要他痛不欲生。小样儿,为你的姐姐妹妹们祈祷吧!
娄茂如此想到。
“看看这天色,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娄茂仰头望天,密谋话题。
“我啊,哎!再急又有何用,不还是天当被地当床。”
有料!娄茂心里偷着乐,却假装一副冷不丁的样子,以吻合晨阿蛮的态度。“哎个卵!年纪轻轻叹个鸟气。”
晨阿蛮冲娄茂翻个白眼,“我说你这个人真够怪,先前还事事忍让,现在什么感觉像是完全变个人了?”
“不习惯啊?我乐意,什么着?”
“爱走不走,随你便。”晨阿蛮脱下身上的衣服将水拧去,然后架在火边烘干。
娄茂坐近,“可以聊聊?”
“聊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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