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啦,都死啦。”孙若松目光黯然,呆呆道。
“哥,当年到底发生了甚么?”岑含站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或许是已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答案的人。
孙若松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一切都要从咱们爹爹身上说起。当年黄巢起义,兵锋席卷大江南北,爹爹是其手下第一谋士,算无遗策,打了无数胜仗,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后因黄巢暴虐,目光短浅,爹爹看他难以成事,便退出起义军躲起来避世。这些想来三叔都已告诉你了罢?”
岑含看了一眼南宫翎,摇头道:“我在遇见三叔之前,已先从吕纯阳道长口中得知这些。吕道长还告诉我,爹爹当年名头太大,虽然躲了起来,但仍有不少人在打听他的下落,终于到最后还是被人找到。”南宫翎听到这一声“三叔”,身子不由一震。
孙若松讶然道:“纯阳道长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能遇见他,真是莫大的缘分。一切也正如道长所说,爹爹躲了二十年,终究是没躲过去。”
岑含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
“爹爹在太和山上隐居期间,认识了妈妈,后来生了下我,再后来妈妈又怀上了你。那一年我正好十岁,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你正好出生,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却不知在欢愉之中,大难却已悄悄临头了。”
南宫翎唏嘘道:“当初你妈妈临盆前,我与二叔曾往太和山探望,住了些时日,后因师门有事,我二人才下山而去,临行之前还约了相聚之期。不想才短短两月,你们一家便销声匿迹,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孙若松仿佛沉浸在遥远的往事之中,脸上掩不住痛苦神色:“那一日我正在洞口练功,忽然听得外边呼喝声不断,忙赶将出去。没走几步,便遥遥看见父亲与数十个黑衣人斗在一处,爹爹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二叔曾经说过,咱爹的身手放到江湖上,能匹敌的人一个手数得过来,但当时爹爹在这些人的围攻之中,竟似十分吃力。纵是我年纪还小,也知事态严重,忙敛声屏息逃回洞中,告诉妈妈。妈妈一听,当即带着我和风儿离开山洞,沿后山一条从未走过的偏僻小径赶下山去。”
南宫翎皱眉道:“那人自是朱夕了。但你爹向来小心谨慎,他的行踪也只有我和你二叔知道,朱夕纵有天大的本事,又是如何找到太和山上去的?”
孙若松道:“三叔,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得知师门有事的么?”
南宫翎一愣,道:“是我当初在山下镇子里听到的风声,说朱夕找不到你爹,要为难太白门下,寻我和你二叔的晦气,以此逼你爹现身。”忽地心中咯噔一下,脱口道:“难道当时他已经知道我和你二叔就在太和山?”
孙若松笑的很苦涩:“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当年找我爹不着,便在你和二叔身上动起了心思,通过你们二人早已查到了爹的行踪,之所以不敢贸然动手,一来单单我爹一个他便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来太和山上还有个天下第一的吕纯阳,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万不敢上山。但后来爹爹有了妈妈,有了我们兄弟,便有了软肋,而吕道长也并不一直都在山上,他费尽心机,最后终于选在了三月初三动手。是时吕道长云游在外,妈妈方才临盆,弟弟尚不足月,而我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爹爹一边要保护我们三个,一边还要对付一个大高手和一群一流好手,便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够用。这人的心机当真是深到了极点。”
岑含冷然道:“但他最后却死在我剑下。”
孙若松点头,笑容中充满了快意和怨毒:“这就叫报应。当年他所做的,便是遭十次这样的报应,也不为过。”
岑含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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