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含则借这段时日专心调养伤势,终告痊愈,期间常与乐心研习兵法,遇有不解,二人便向李存进请教,积累下来受益匪浅。而于武学一道,他自与耶律玄一战,已然跻身大高手行列,眼界、功力早已非同凡响,乐心、呼延擎苍等近水楼台,多受裨益,功夫也跟着突飞猛进。尤其乐心,隐隐然已有一股高手气象,只是不知为何难以再进一步,但他心思单纯,也不以为意,依旧每日勤下功夫,乐此不疲。
这一日二人操练士卒,南宫翎则在旁给呼延擎苍与施兰喂手。时值晌午,正要稍息片刻,忽然有人来报,说李将军升帐议事。
二人得令,忙奔中军帐去,待得众将齐至,李存进才开口道:“咱们又有事可干了。”
乐心与岑含对视一眼,问道:“城中又有异动么?”
李存进笑道:“乐老弟又手痒了?”
乐心笑道:“只等将军下令!”李存进性子张扬,乐心亦是直爽之辈,二人行事投契,对敌想法也每每一拍即合,几个月下来,早已有股子默契。
李存进闻言双眉一挑,道:“那就让你这次杀个痛快!”
乐心道:“莫非张处瑾真有甚么大动作?”
李存进点头:“咱们的探子已查得明日清晨张处瑾要派兵出城,人还不少呢!”
任圜道:“有多少?”
李存进比了个手势,道:“七千人。”
众将面面相觑,几个月来,双方虽交手不少,但镇州城中多是一两千的兵力,最多时也不过两股一千五左右的人马,如此阵仗还未有过。
岑含接口道:“若真如此,那便是眼下为止最大的阵势了,却不知他们出城是何目的?”
李存进眼神锐利,笑道:“自然是为了最要命东西。”
最要命的东西,只能是粮草。
乐心道:“这回又是哪路的援兵?”
李存进言简意赅:“南边。”
乐心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朱梁小儿不会换个花样么?前边几次送的粮食最后都成了咱们的口粮,按理说不该啊。”
岑含也道:“此事蹊跷,不知消息是否确切?”
李存进冷笑道:“垂死挣扎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镇州城这么下去,迟早玩完,小打小闹了几个月没见成效,张处瑾想必是真急了,不惜出重兵跟咱们硬来。你们所虑虽也不无道理,但人家也许就吃定了咱们是这么想的,所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偏偏就这么干,一鼓作气来个反其道而行,岂非出其不意?良机稍纵即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就是要用这七千人,破了张处瑾的胆!”说着忽然提高声音道:“乐心、岑含听令!”
二人应声上前,齐声道:“末将在!”
李存进正色道:“命你二人明日一早率所有骑兵以佯作刍牧,火速赶往镇州城,只待张处瑾的人马尽出,便断了他后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二人闻言一愣,都不开口说话。
李存进皱眉道:“怎么?”
岑含忽道:“咱们的人马本是骑兵为主,都出去了,大营岂非空虚?”
乐心亦道:“若张处瑾那厮趁机派人袭营,又当如何是好?”
李存进大笑道:“上回‘冥府’的人袭营,闹了个全军覆没,料来这竖子没这个胆!再说又怎么知道我出了所有骑兵?”
岑含仍摇头道:“就算不是所有骑兵,对付七千人派出的人马也不会少,万一真是幌子,只怕不妙。”
李存进不悦道:“这几个月来,咱们的探子可曾出过错?眼下消息确切,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的探子?”
岑含欲待再言,却被乐心当即止住,只听他道:“将军息怒,岑含并无此意,但他所虑,也是末将担忧之处。不如留一千骑兵在营中,也好防个万一,让我等安心作战。”
李存进面色稍缓,摆手道:“罢了,我知你们也不是存心顶撞,行军打仗,最忌当断不断、瞻前顾后,最是贻误军机。这一千骑兵就不必留了,岑含留下罢,营中尚有步兵,加上你,若调度得当,就算真有人袭营,也足以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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