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敖坤离去以后,鏖战与袁白两位妖族绝巅巨头愁眉不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是那句话,我等好不容易才走出云荒,拥有一片壮丽山河,定然不会拱手相让,那位年轻帝王敢来问剑,我等接剑就是,殊死一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鏖战顿了顿,补充说道:“十年前,那位年轻帝王就已经销声匿迹,此刻仍无动静,未必有问剑心思。当初口口声声说要问剑,也许只是那位年轻帝王拉拢人心,稳固权势的手段。”
“问剑一事,两座天下都听到,且眼巴巴的看着,那位年轻帝王岂能食言而肥?”
“问剑是一定的。事实上,唯有问剑,才是大魏王朝与那位年轻帝王的唯一出路。”
袁白沉吟说道:“乱世本就多枭雄,而此世皆枭雄。魏帝陆啓要以两座天下为一国的野心谁人不知。帝无秉承天妖狼遗志,铁了心要重返九州天下,一世独尊。敖坤心心念念,就是龙族两族重返巅等,凌驾于千百族之上。还有那三家祖庭,看似一退再退,软弱可欺,实则伺机而动,瞧准机会,想一棍子打死云荒妖族,从此高枕无忧。”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心怀两座天下的枭雄人物,大势倾压,不进则退,哪个敢有守成之心?尤其是那位年轻帝王,底蕴最浅,势单力薄,不思进取,等于求死。”
袁白继续说道:“积攒底蕴,需要时间,百年千年,乃至于数千年,那位年轻帝王哪来的时间积攒底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那位年轻帝王唯有问剑,以战养战,掠夺旁人底蕴,弥补自身,真正崛起,才有底气问剑三教祖庭与龙凤两族,才有资格与魏帝陆啓、帝无逐鹿天下。”
“如此说来,这一场问剑避无可避?”
鏖战忍不住问道,他虽然嘴上说着无惧那位年轻帝王,心里其实没底。
“柿子要挑软的捏,而你我正好是软柿子!”
袁白自嘲一笑,说道:“你我纵横数千年载,得意时候,敢拍着桌子跟天妖狼叫板,指着敖坤骂娘,到头来,竟被那位年轻帝王当成软柿子,想要任意拿捏,着实可笑。”
“软柿子?我的骨头硬着了,就怕那位年轻帝王崩了牙,吃不了兜着走。”
鏖战冷笑连连,这世间还没有谁资格能将两位绝巅巨头当成软柿子,魏帝陆啓不行,天妖妖不行,那位年轻帝王更不行。
那位年轻帝王境界本来就低,大道折损以后,杀力也不尽人意,捉对厮杀,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位年轻帝王之所以让人畏惧,一来是那位年轻犹如天助,能人所不能,拥有无败的神话,让人心生忌惮。二来是那位年轻真正不讲道理,不权衡利弊,疯起来,只管问剑,不计代价与后果。
“那位年轻帝王确实恐怖,不好相与,但他想要一鼓作气,吐下南域,未必能顺风顺水,遂心遂意。”
袁白突然轻松起来,笑道:“我云荒妖族,不计死伤,攻破那一座界关,只得到一座南域,难不成这座南域只是一块无足轻重的飞地?在我看来,正是因为这座南域太过重要,魏帝陆啓、帝无和敖坤都不敢染指,才有你我的先入为主。”
鏖战问道:“怎么说?”
袁白解释说道:“而今云荒,三足鼎力,没有一锤定音的霸主,南域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等那一日,云荒三足去掉两足,出现一位真正霸主,那么南域就是云荒功伐九州天下的桥头堡,其中厉害,不言而喻。”
袁白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这座南域落在我们手里,才显得无足轻重,可要是落在三教祖庭手里,又或者那位年轻帝王手中,那南域还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吗?九州天下的人族,可以修建一座界关,就可以修建第二座界光,将我云荒妖族死死封锁在贫瘠的云荒,彼衰我盈,攻守易势,那才是真正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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