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掷地有声的说道:“敖坤与魏帝陆啓那边不好说,但帝无那边,一定不会让那位年轻帝王坐拥南域,进退有据,虎视眈眈,春风得意。莫要忘了,魏帝陆啓也好,敖坤也罢,还有大剑仙闻溪,严格来说,都不算年轻人,唯有帝无与那位年轻帝王才是一时双骄。所以别看帝无一心扑在伏帝关,死死盯着魏帝陆啓,但那位年轻帝王才是帝无真正想要赢过的对手。”
“这倒也是!年轻人心比天高,最见不得不如人。”
鏖战说道:“如此也好。说实在的,我虽然嘴上硬气,但心里也怵那位年轻帝王。现在嘛,既然不是孤军奋战,我倒是不介意先掂量掂量那位年轻帝王的剑术与杀力,听听那位铁骑的马蹄声,然后再做打算。”
“是该如此!”
袁白笑着说道:“不见刀兵,不分高低,你我确实没有道理将南域拱手让给那位年轻帝王。”
袁白停顿一阵,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沉声说道:“问剑嘛,从来都是有输有赢。赢了,自然是万事大吉,可万一输了呢?”
鏖战肃然说道:“一死而已?”
袁白戏谑问道:“不留退路?”
鏖战反问道:“怎么留?”
袁白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我都是绝巅巨头,无论走到何处都是座上宾哥,倘若问剑失利,哪里去不得?就看鏖兄是要雪中送炭,还是要锦上添花?”
鏖战明知故问,“何为雪中送炭,何谓锦上添花?”
袁白轻笑说道:“锦上添花当是择强者而效命,譬如魏帝陆啓与帝无,雪中送炭该是择弱者而患难,譬如龙凤两族。”
鏖战皱眉,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一阵,流露恍然神色,似笑非笑的问道:“袁兄见过白簧呢?”
袁白淡然说道:“就在前不久,见过一面,聊了几句。”
“你们聪明人谈事,几句话,就心照不宣呢?”
鏖战啧啧两声,唏嘘说道:“我啊,果然蠢笨人物,事到如今,只想着与那位年轻死磕到底,全然没有想过后路。”
鏖战没由来的心烦意乱,他与袁白多年挚友,相互搀扶,历经岁月,有过无数道路,说一句刎颈之交不算过,却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袁白竟然舍暗投明,与他分道扬镳?
鏖战似是赌气,“我倒是觉得,那位年轻帝王其实也不错!”
袁白皱眉不已,沉声说道:“鏖兄,你我终究是妖族!”
“前些时日,九州天下妖族常来问剑,积攒杀妖战功,最是卖力,可见那位年轻帝王,对我等妖族修士还是格外宽厚的。”
鏖战笑了笑,继续说道:“开个玩笑,袁兄不必当真,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在南域和那位年轻帝王问剑一场,倘若事有不济,大败亏输,再往别处做狗,为时不晚嘛!”
送走袁白,鏖战抬头望月,心思格外通透,然后满心失望。
先手占尽的云荒妖族,就是因为尔虞我诈的权衡弊利,才让那位年轻帝王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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