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讨逆,我等并未在敌军尸首残骸中发现岷东郡兵的踪迹。”
“什么?!”
陈迹望着满地的焦尸残骸,以及被大火焚烧得只剩下一些布片残余的旌旗,顿时感觉自己白白折腾了一番功夫。
“可有仔细探查,莫不是有遗漏处?”
杨同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一个文职遭了恁大的罪,一路骑着马颠簸回泗阴,现在告诉他最难缠的敌军压根没跟过来。
“属下等已经在山谷中全部搜查过了,敌军尸首约有一万七千余具。
其中有南境边军、西境边军甚至是辅兵的旌旗,还有两军主将并各部将官的将旗,还搜到了许多印信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
就连清远令的印信我等也搜查到了,但确是没有一点儿岷东郡兵的痕迹所在。
“直娘贼,本将此前应该命人好生探查一番敌军才是。”
陈迹等人哭笑不得,闹了半天,他们诱敌深入的是一群战力平平的废柴。早知如此,他们找个空旷平原,打个回马枪都能将他们杀败,何苦一路跑到泗阴来。
失策了,这次实在是太过想当然了。低估了这些死人对自己的自信心,没带上那些作门面担当的岷东郡兵。
“讨逆且宽心,好在我军非是一点战果也无。至少不费一兵一卒地便将敌军主力尽数歼灭,连两个主将以及清远令都身死当场。
只消我军及时杀将回去,便可轻松拿下清远。”
钱猛看着陈迹一脸阴郁的神情,当即宽慰道。
他和陈迹一路南征北战,大小战事几乎都有参与。这还是第一次他见陈迹的计策只成功了一半,对其有所打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讨逆,我军将士现下士气高昂,只要好生休整一晚,明日便能再度急行军回去,迅速北上,直逼邬城。”
“不错,讨逆计策已是绝妙,将我军损伤降到最低,又能轻松歼灭敌军大部,纵使稍有不如人意之处,亦无伤大雅。”
众将纷纷附和劝说,足见现在陈迹在他们的心中还是相当有分量的。要不然,哪个愿意多费口舌来劝你,看热闹还来不及哩。
“诸位放心,本将无事。只是在想着,能否依着三寸不烂之舌,拿下岷东郡兵那几千人马。”
陈迹下意思地舔了舔嘴角。不得不说,他眼馋那支狂野的军队很久了。现在,或许是个机会。
打扫完战场,又安营扎寨休整了一晚后,讨逆军卷土重来,再度北上。
沿途数城,在看到他们拿出的几方印信和一些破损的旌旗,以及几颗焦黑的首级,便又干脆地投降了。
随后为了避免消息被传出去而不能打时间差,陈迹又只得再度撒钱,一路急行军赶到了清远境内。
此时的江潮还率着本部人马呆在大营,每日好吃好喝地等着得胜的消息传回来。除了他们,营中还有着七八千匪军每日充作劳力,供岷东来的大爷们使唤。
这几日的小日子,让岷东将士们觉得没了那些该死的边军,才真是格外的享受啊。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那些边军除了让他们干仗还是干仗,自己躲在后面享福。现在好了,没了那群家伙,日子就是潇洒。
“这外边的东西就是比大山里的好吃。就连这肉食,都感觉比岷东的野兽要细腻得多。”
一个将官大口撕咬着羊腿,只觉这是世上顶顶的美味。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真是丢了我等岷东世家的脸面。”
另一个军司马一边喝酒一边啃着肉食,嘴里含糊不清道。
“你这厮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跟某家说话。”
那将官笑骂了一句,专心对付起手上的羊腿来。
上首的江潮看着帐中其乐融融的气氛,不禁大笑起来,又道:
“也不知这些边军是干什么吃的,去了好几日了都不曾回来。连点残军败将都追不上,真是丢了我等军人的脸面!
这偌大的泰丰郡,在他们手里可真是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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