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天下人间的大道理,其实不过是欲望作祟。你们担惊受怕皇上会手下无人,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如若一个人成为皇上离不开之人,恐怕这人就危险了,‘危机四伏’四个字,最贴切不过。岂不闻‘伴君如伴虎’,老虎危险,只不过咬你一口。而皇上如若大发雷霆,你可是要被株连九族。你说可怕不可怕!”慧海头头是道开来。岳飞听了,也愣了愣,不觉神情恍惚,手心冒汗。
武连对慧海佩服有佳,马上拜道:“果然高论,佩服,佩服。不知眼下大金国与我大宋有何相似之处,这兀术会不会挥师南下?”“贫僧不会预测将来,贫僧也不想预测将来。这时局还是风云际会,如乌云密布,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天气尚且难测,何况天下人间?要说大金国与我大宋有何相似之处,我想有一个人,你们一定并不陌生。”慧海摇摇头。普安惊道:“是谁?”“金熙宗!”慧海掷地有声。岳飞瞠目结舌,马上追问:“金熙宗怎么了?”
“还望赐教?”子午也看向慧海。余下摇摇头:“金熙宗乳臭未干,他又能如何?”“这人,没什么了不起。”普安摆摆手。武连笑道:“我们见过,不过如此。”
“金熙宗做了大金国皇帝后,大金国与大宋的相似之处,岂不是很好看出来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完颜宗翰的下场么?完颜宗翰当年何其威风凛凛,靖康耻就是他的大手笔。他后来被金熙宗、兀术合谋,遭受牢狱之灾。没死在冲锋陷阵的挥师南下之中,却可怜兮兮的死在了大金国自己的牢笼里。你们以为如何?这等事,古来有之。”慧海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岳飞不寒而栗,但镇定自若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金熙宗喜欢汉学,他这人算是不可小觑。”“如今我大宋还不错,将军之事赋闲在家,如若兀术再犯,恐怕皇上还会重用将军。”子午叹了口气,眨了眨眼睛。慧海却摇摇头,一言不发。众人却没看到。“天下人间,莫非就没有公理了?”余下问慧海。慧海笑道:“公理当然有,可如若有人阻碍公理,公理会压死阻碍者。”武连听不懂这话,真是莫名其妙。岳飞、子午、武连、普安也是一头雾水。都看向慧海。慧海嘘唏不已:“指鹿为马的故事,你们难道不知道?赵高之所以敢于指鹿为马,混淆视听,便是他掌握了公理。楚霸王也曾掌握公理,偏偏他有失去了公理。公理就置楚霸王于死地了。”普安对慧海更是拜服再三,可感觉慧海的话,很是晦涩难懂。慧海心知肚明,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怕岳飞胡思乱想,想到这里,随即安慰岳飞:“岳兄,如若此番你逢凶化吉,还是归园田居的好。”
“我倒想起多年前一首词了,眼下想吟诵出来,诸位见笑。”岳飞愣了愣,对此不置一词,马上信步开来慢慢地吟诵道: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慧海知道岳飞予以了回避,也不生气,他明白岳飞的有苦难言,他还想为黎民百姓赴汤蹈火,他还想替宋高宗分忧解难。子午听了这首词,顿时潸然泪下,一言不发,看向远方,岳飞也算苦不堪言。二人面面相觑,看向远方。
“将军,弦断无人听,你何必再孤注一掷?”余下劝道。普安道:“如今皇上受小人蛊惑,想必他会想明白。”“将军下一步,意欲何为?”武连看向岳飞,喃喃道。岳飞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又是一个庐山雨后的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岳飞正在庐山居所与子午四人谈笑风生,聊以忘忧,岳飞在外面矗立许久,转过身来走着走着,不禁想起了一首旧作,便缓缓地地吟诵道:
何处高人云路迷,相逢忽见目前机。
偶看菜叶随流水,知有茅茨在翠微。
琐细夜谈皆可听,烟霏秋雨欲同归。
翛然又向诸方去,无数山供玉尘挥。
吟毕,岳飞又向屋中而去,子午四人紧随其后,岳飞在书桌旁边坐了下来,拿起笔书写开来,子午四人在一旁观看,只见他写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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