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月!”张明远掷地有声。众人不解。张明远解释开来:“孔夫子所云,逝者如斯夫。苏学士也云,曹孟德,固一世之雄,尔今安在哉?由此可见,岁月不饶人,岁月是把杀人刀。纵然是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也不过如此。要说长生不老之事,男人孜孜以求。女人年老本届多长寿,自然不用多说。就说武则天作为大周皇帝,身前何等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让大唐男人颜面扫地,可她撒手人寰后,也不过无字碑一块,功过是非后人说了,又能如何?莫非女人里面还有比武则天更厉害的不成?武则天尚且如此,何况他人?试问天下女人,有几个比得上武则天?当然武则天也是孤家寡人,心中苦痛非常人可知。故而她女儿太平公主想做第二女皇帝,武则天就告诫她,绝不可以。此乃自寻烦恼之路,漫漫长夜,一个女人纵然天下无敌,可毕竟是女儿身,有什么办法?”一语落地,众人点点头,顿时了然不惑,默然不语。
片刻,扁头、阿长又去玩了,张明远等人让他们进宫,他们摇摇头,就是不去。回到宫里,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在宋徽宗引领下信步开来,听说张明远等人进京打擂,夺得头筹,刘贵妃喜乐无比,也前来伴驾。众人来到德寿宫奉华堂,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顿时目瞪口呆,一时瞠目结舌。好个所在,字画如此之多,一卷一轴都规规矩矩被整整齐齐安放在七八个精美的瓷缸里。只见那瓷缸釉色天青,还有枝桠般隽秀的瘦金体字书写其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映入眼帘。张明远等人颇为诧异,见此情状,实在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这器具非同一般,是朕与刘贵妃当年的定情之物,朕颇为珍惜。朕还记得,刘贵妃刚刚进宫,每日等朕下朝后,她就用这茶碗给朕沏上一杯白茶,喝起来滋味甚美,令人神清气爽。”宋徽宗马上指着一个茶碗,对众人介绍。只见这茶碗果然与众不同,胎色灰黑,釉汁肥厚,胎体厚重,看上去好似道观里的茶碗一般。
“皇上,我以为你早扔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留着。臣妾可不大明白,这‘斗笠碗’有什么好的,布衣之家都有,看上去很是寻常。”刘贵妃寻思,皇上如何说这个,还把它放在御书房的显眼处,真是难能可贵,许多人议论纷纷,说皇上是风流倜傥,多情种,我看都是一派胡言,这茶碗实乃当年我与皇上定情之物,没想到,皇上念念不忘,如今皇还是倍加珍惜。想到这里,顿时热泪盈眶,喜欢的不得了。
“不,这可非比寻常。还记得,爱妃当年用这茶碗给朕倒茶,如何不倍加珍惜。说起这建盏,朕目下倒想起一首诗了,有这样几句,甚合朕意。”宋徽宗拉着刘贵妃的手,微微一笑,吟诵道:
螺钿珠玑宝合装,琉璃瓮里建芽香。
兔毫连盏烹云液,能解红颜入醉乡。
众人也是心领神会,喜笑颜开。
“虽说‘斗笠碗’颇得我大宋黎民百姓喜欢,也让皇上龙颜大悦,不过这东西灰黑模样,总是不打美观,名字也俗气。”刘贵妃笑出声来。宋徽宗抿了抿嘴错,熟思片刻,马上掷地有声:“不如就把这建盏斗笠碗叫做‘孔雀杯’如何?你看这斗笠碗里的斑纹,一条一条,岂不是如同孔雀羽翅一般了,是也不是?”“‘孔雀杯’,果然妙不可言。”刘贵妃喜出望外,喜乐无比。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齐声道:“孔雀杯!”宋徽宗与刘贵妃对视而笑,怡然自乐。
“我大宋有许多画师,一个个在陛下栽培下出息的非同一般。”刘贵妃对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介绍道:“这王希孟、张择端、李唐,皆是才华横溢,不可多得。哀家也喜欢写写画画,陛下说哀家是妙笔生花,可哀家觉得,不过雕虫小技,哪里可与大师相提并论,便是与晚辈比,也是差强人意了。”宋徽宗摆摆手,不以为然:“爱妃如何自谦,你的妙笔生花,非同一般,拿出来,让明远他们瞧一瞧,便见分晓。”说着命人拿来刘贵妃画作,众人细细看来,果然跃然纸上,非同一般,画的孔雀东南飞也是逼真传神,富有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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