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费无极顿时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觉感到自己不该只看到沈括的短处。费无极道:“苏学士的书有没有?”书生道:“岂止有,而且拙文盛行。苏学士在世之时就颇为苦恼,书商未经苏学士同意就私自刻印他的作品买到庙会上去,苏学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追回付之一炬。烧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没有法子不成?”种浩气道。费无极道:“苏学士难道不去官府打官司?”张明远道:“自古无商不奸,追名逐利,好生了得。”“苏东坡当然有法子了。这法子还行之有效的不得了!这书的扉页写上几个字,保管奏效。”书生傲气十足道。“难为苏学士了。”费无极道。张明远道:“书商只顾赚钱,也该替苏学士考虑。”
种浩饶有兴趣,看着书生那心高气傲的模样,已知此人乃是头头是道之人了,这种人,你便问他许多,他却拿捏起来,好似世上没他不知道的。可也不能财大气粗的问,如若不虚心请教,虔诚万分,他却当你没有诚意。种浩看他如此,随即暗笑,马上拱手,随即作揖问道:“什么字?还望赐教?多谢,多谢,有劳,有劳。”书生得意洋洋,心里暗喜,如此虔诚,的确不错,不紧不慢道:“正所谓:已申上司,不得覆板。国子监颇为重视,后来就好了许多,苏学士才算是放下心来。”
张明远若有所思,随即问道:“书籍这般被盗板,难道画作就不怕?”书生道:“刘宗道乃是东京乡野画师,他画的《婴戏图》非常传神,因而也很抢手。为了以防他人偷盗伪作,他自己就多画几百张一并出货,的确聪明之极。”张明远道:“果然聪明,佩服佩服。”费无极道:“这也是被逼无奈,奸商无利不起早,要对付他们,需仔细再三。”种浩道:“所言极是,如今在东京看到如此多的书籍,实在大饱眼福。如若以后在东京生活该有多好。从早到晚,数不胜数的趣闻轶事,闻所未闻的妙趣横生。”张明远道:“不知有没有什么书社,大家在一起谈经论道,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岂不很好?”书生道:“别说书社,东京最近有许多社团招收许多舞文弄墨的高手。绝句、律诗、小令、琴棋、书画、杂耍、歌舞、蹴鞠、木偶、舞剑、说书、古玩、美食,此些社团比比皆是。以茶会友、以酒会友、以武会友、以文会友、以画会友,数不胜数。”此言一出,几人目瞪口呆。
张明远道:“没曾料想,东京如此繁华。”费无极道:“在东京生活,实在方便之极,快乐之极,有趣之极。”种浩道:“其实京兆府长安挺好,东京人满为患,我还是喜欢清净一点,不喜欢吵吵闹闹。”书生道:“那就只能归隐终南山了,陶渊明早就说过不是,‘悠然见南山’嘛,是也不是?”此言一出,几人笑出声来。
张明远道:“与世隔绝的滋味,我已经尝过。清静无为乃道家所言。愤世嫉俗要不得,一个人还是要行走天下的好。”费无极道:“那边的几个人为何坐在门外,看那懒洋洋的模样,不知做什么呢。”随着这话语,张明远、种浩看过去,果然有几个人坐在一个衙门口懒洋洋的闲聊。书生转过脸去叹道:“实在奇怪,昨日我就看见他们在那边递铺衙门懒洋洋的坐着,想必是在等什么人。早晨就看见,到了晌午才发现,居然是在等官老爷。”“什么?清早就等着,官老爷到了晌午才办公去,岂不误了大事?”种浩瞠目结舌道。费无极道:“或许没什么大事也未可知。”
张明远道:“看,那店小二做什么去,慌慌张张提着食盒。”此言一出,众人看过去,果然一人从酒家出来提着食盒匆匆忙忙往客栈去了。书生道:“是送食盒的店小二,我也定好了一份美食,叫做汴京烤鸭,母亲大人特别喜欢,这不刚刚吩咐店小二帮忙送回家里去了。”种浩问道:“你为何自己不拿回去,不怕店小二给你搞丢了?”书生道:“我此时又不着急回去,再说这也不是头一回,店小二送食盒很让人放心,给他几个银子钱他乐得屁颠屁颠。我回去还要买其它东西,实在不方便拿,再说我家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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