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三人又到相国寺周围的小吃摊上品尝一番,一时间还是意犹未尽。东京果然令人流连忘返,好生喜欢。环顾四周,人头攒动,三人并不感觉乏味,反而越走越有趣,这新鲜事越看越多,有些波斯人的瓷罐里有蛇,波斯人把蛇绕在脖子上,东京小女孩看的吓得哭了,小男孩却笑的咯咯作响。
张明远道:“天色还早,要不要接着逛一逛?”“那感情好。”费无极道。种浩指着前面的漕运大船,喜出望外道:“汴河上船来船往,很有意思。如何造出这般大船,真是不敢想象。没曾料想我大宋造船技艺早已胜过了大唐,是也不是?”
“你们看,那边几人干嘛呢?”随着张明远的话语,种浩、费无极看过去,但见有人从船上背着麻袋往一个巷子拐去。看上去,麻袋颇为沉重。那背负之人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满头大汗,好生了得。“想必是码头伙计,谋生的法子,乃是体力活,真是难为他了,和我们一般大小,却做这般苦工。”种浩叹道。
张明远若有所思,一瞬间神情肃穆,热泪盈眶,道:“也许他家里穷,读不起书,考不起功名,又不愿当兵,故而在此受些苦,做些体力活,混口饭吃。”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不以为然,道:“为何不做道士?如今我大宋尊崇道教,他也可以混口饭吃嘛!”种浩笑出声来,马上乐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张明远破涕一笑,道:“我道家又不是接济难民之所,看看无极师弟,说的如此搞笑。当然我看这东京汴梁城里不乏假道士,你们方才又不是没看到,有一个道士在酒楼里还搂着姑娘玩呢,那张大嘴真难看,还亲了一口小娘子。可惜了肤白貌美的小娘子了,如若不是银子钱,她会跟那道士?岂不可笑!那道士一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浪子,是也不是?”“原来这山坡下也有许多小商小贩。”种浩转过脸去,指着远处,只见,一个山坡,垂柳荡漾,有许多摊位卖东西。
费无极也指向远处道:“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假道士多,也是大大的罪过。不用多管闲事,他们自然会有落魄之日。你们看,那边高高的亭子做什么用?”
随着费无极指去的方向,张明远、种浩看过去,看到一个高高矗立的亭子,上面没有一个人。
种浩道:“或许是观景台,我们何不去看看。”张明远道:“既然是观景台,为何没人去观景,想必不是什么观景台。”费无极道:“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在此猜来猜去?”“好,去看看也好。”张明远一语落地,种浩、费无极紧随其后。他们拐过一个巷子,经过一棵大柳树,绕过一个茶肆和一个酒家,再翻过一个小土坡,越过一个小水渠,登上石阶,才算来到这个亭子。
“看看,我们在那边,觉得没多远,没曾料想,走了过来,想要靠近亭子,却要走这么许多路。”张明远笑道。费无极道:“这话怎么说?应该是远看很近,要走却远了,是也不是?”种浩点点头道:“也许这是某种感觉,需要走许多弯路,自然需要许多时辰,感觉就很远。”张明远道:“可见人生之路,非一帆风顺,坎坎坷坷,弯弯曲曲,乃是司空见惯。如若没了耐心和细心,头破血流也在所难免。”
费无极道:“这亭子做什么用?”正在此时,有个青春书生走了上来,笑道:“此处叫做望火楼,如若哪里有火情,可及时发觉,以免误了大事。”种浩拱手道:“兄台想必乃东京人士,不知这望火楼为何没人看管?”那书生拿着一本书笑道:“看,此处早已没有官家来了,这长凳是酒家坏了的东西又修补好放在此处供行人歇脚用的。小可家在郊外,每番进城买书,到此歇脚。”
张明远看时,只见那书名叫做《梦溪笔谈》。“这是什么书?哪里可以买到?”费无极问道。那书生道:“大相国寺东门大街,皆是书籍、古玩、琴、棋、书、画,书铺很多,小可时常过来淘书,书籍做的很好看,也多亏我大宋目下活字印刷之术大放异彩了不是?”说到此处,书生喜笑颜开,喜乐无比。“这书坊如此之多,在东京买书看书实在方便之极。”嗜书如命的种浩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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