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立在山上,仁贵叫一声:“咦,上面三个番儿,可就是守天山的主儿么?”三人应道:“然也。你等穿白小将,可就是南明月字号内火头军薛蛮子么?”仁贵道:“你既知火头爷爷大名,怎不下山归服,反倒躲在山上?”辽龙说:“薛蛮子不必逞能。你上山来,魔家与你打话。”仁贵心下暗想:“不知什么打话?唤我上山,打落滚木亦未可知。论起来不妨,他们三人多在半山,决不打下滚木来的。”放着胆子上去。薛仁贵一手执戟,一手急带缰绳,望山上而来,说:“番儿,你们请火头爷上山,有何话说?”辽龙说:“薛蛮子,你说有腾云驾雾之能,世上无双。凭你有什么法术本事,献出些手段与我们三位将军看看。”仁贵闻言,心中一想,计上心来,开言说:“你们这班番儿,哪里知道腾云驾雾?不要讲别的,只据我随身一件宝物,你国中就少了。”辽龙道:“什么宝物?快献与我们看。”仁贵说:“我身边带一枝活箭,射到半空中叫响起来,你们道希奇不希奇?”辽氏三弟兄说:“我们不信。箭哪有活的?”要晓得响箭只有中原有,外国没有的,不曾见过,所以他们不信。仁贵说:“你们不信,我当面放一箭与你们看看。”辽三高说:“你不要说假话,暗内伤人。”仁贵说:“岂有此理!我身为大将,要取你等性命,如反掌之易,何用暗箭伤你?”辽龙说:“不差。快射与我们看。”那薛礼左手拿弓,右手搭起两枝箭,一枝是响箭,一枝是鸭舌头箭。搭在弦上说:“你们看我射活箭。”辽氏弟兄听说,都把兵器护身。辽三高把开山斧遮住咽喉,在马上看薛礼望上面飕的一箭,只听倏哩倏哩响在半天中去了。
那仁贵这一响箭射上去,他力又大,弓又开得重,直响往半天中。仁贵把那一枝真箭搭在弦上,哪知辽家弟兄不曾见过响箭,认真道是活的,仰着头只看上面,身体多不顾了,辽三高把斧子也坠下了,露出了咽喉。这薛礼就猛射一箭,正中辽三高咽喉。辽三高跌落尘埃,一命呜呼。这吓得辽虎魂飞天外,说:“嗄唷,不好!”带转马头,思量要走。谁想仁贵手快,又是一箭射去,中在马屁一股上。哪晓马四足一跳,哄咙把一个辽虎翻下马来,惊得辽龙魂不附体,自己还不曾跑上山去,口中乱叫:“打滚木!”上面小番听得主将叫打滚木,不管好歹,哄哄的乱打下来。仁贵在底下听得打滚木下来,跑得好快,一马直纵下山脚去了。倒把辽家弟兄打得来头颅粉碎,尽丧九泉。待等番兵打完滚木,那下边薛仁贵回转头来叫声:“众位兄弟,随我抢天山!”豁喇喇一马先冲,上山来把那些小番乱挑乱刺,杀进山寨。八员火头军,刀对刀,槍对槍,在山顶杀得那些番兵逃命而走。仁贵九人追下山有十里之遥,大家扣住马。士贵父子穿过天山,兵马屯扎路旁,犒赏九人,上了功劳簿,早报到思乡岭。正是:
三枝神箭天山定,仁贵威名四海传。
天子知道大悦,大元帅起程,三军放炮起行。一路下来,过了天山安营扎寨。士贵又进营来冒功了,说:“陛下在上,狗婿何宗宪三箭定天山,伤了辽家三弟兄,又立微功。”天子大喜说:“爱卿门婿厉害异常,你一路进兵奏凯,回朝论功赠职。”士贵大悦:“谢我主万岁万万岁。”不表张环退出御营。敬德上了功劳簿,心内将信将疑,这且不表。单讲士贵来到自己营中,传令人马拔寨起兵。离了天山,一路望凤凰城而来。且说凤凰城内有一守将,名唤盖贤谟。其人力大无穷,本事高强,算得着东辽一员大将。他闻得南朝火头军厉害,暗想:“天山上辽家弟兄本事骁勇,决不会伤于火头军之手。只怕他难过此山。”正在思想,忽有小番报进来说:“启上将军,不好了。南朝穿白小将箭法甚高,把辽家三弟兄三箭射死。天山已失,将到凤凰城了。”盖贤谟说:“有这等事?尔等须要小心保守,待唐兵一到,速来报我。”小番答应。出得衙门,只听轰天一声炮响,连忙报进:“启上将军,南朝人马已安营在城外了。”“带马!”小番答应,一边带过雪花点子马。盖贤谟全身披挂,上了雕鞍,手提混铁单鞭说:“把都儿,随我上城去。”小番答应。后面跟随番将数员,直上南城而来。远远一看,果见唐营扎得威武:
五色旗幡安四边,槍刀剑戟显威严。
忠烈薛家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