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揖道:“下官未奉中书敕令行事,缘边诸州借调财物亦由内藏库填补,所以可以不告中书。相公以廉生威、以公生明,所以不敢不答。”
寇准怒不可遏:“你还有理了?”
“两位相公肚量大,没理也不怕。”刘纬畏畏缩缩道,“当初想过请示两位相公,可被国舅爷那么一吓……哪还敢?”
“你没错,现在也不是论对错的时候。”毕士安接口道,“但以武州陪嫁一事,既然已提起,岂能再搁置?怎么向天下人交待?你至始至终参与其中,可有权宜之法备用?”
刘纬不屑道:“搁置?谁说的?”
孙仅怏怏不乐道:“契丹国母亲口说的。”
“就这?”刘纬轻笑,“错不在孙直院、康侍禁,二位临行前,两位相公肯定交待又交待,不得有辱国体、不得失礼、不得失节!”
寇准吹胡子瞪眼:“有错?”
“有错!”刘纬侃侃而谈,“如果两国交战,此举无可厚非。但若议亲之时,还是这副嘴脸,谁不生厌?武州可有可无?姿态不重要,与国有益,与民有利,受点委屈有又何妨?”
寇准瞪刘纬。
毕士安则等孙仅、康宗元表态。
康宗元沉思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下官与孙直院并无失礼之处,也未摆过姿态。”
刘纬叹道:“康侍禁嘴里的姿态和契丹的实际情况可能有所不同,二位在契丹一日三宴,宴宴有酒,是不是宴宴推脱?是不是宴宴不醉?是不是宴宴诸多借口?谁对饮不气?契丹馆伴本就自卑,定视此举为轻视、不屑,怎会尽心?怎会不刁难?怎会在契丹国母面前美言?二位兼拿聘礼,何不放下身段?”
孙仅、康宗元哑口无言。
毕士安不忍苛责,又问:“可有转机?”
“没有!”刘纬斩钉截铁道,“根本不需要,契丹帝室、后室达成一致方遣使来告,不是谁想否就能否的,既然比我们急,理他作甚?估计正在筹划来贺承天节,等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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