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昭、周存等人以为是王超在故意生事,立刻红了眼,恨不得杀上门做个了断。
刘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劝不住,只好实话实说,若非登闻鼓院陈情一事,他有十足把握为河北百姓讨回公道。
就在范昭、周存等人深信不疑时,赵恒翻阅王继忠叛降之后的来奏,细细体味个中心酸。
在刘纬和王钦若的对话之中,心理暗示无处不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出王继忠,肯定激起赵恒的愧疚之心,无非是多多少少。
赵恒再阅王继忠来奏时的心情已截然不同,当初急于止战休兵,又因叛降之恶,并未在意过王继忠的个人感受,如今字字血泪:臣先奉诏充定州路副都部署,望都之战,自晨达酉,营帐未备,资粮未至,军不解甲、马不刍秣二日矣,加以士卒乏饮,冒刃争汲。翌日,臣整觽而前,邀其偏将,虽胜负且半,而策援不至,为北朝所擒,非唯王超等轻敌寡谋,亦臣之罪也……
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翻到最后一封来奏,字体忽然有了微不可见的刻意改变,似乎在向刘纬的方正字体致敬。
想要重新做人?
赵恒含泪微笑,又以刘纬所书记注从左到右的横序看去,那杂乱无章的字词之中,隐有异意:官家小心,王超有变。
与此同时,范昭、张存等人结伴当歌,穿街过巷。
“楚昭达理,曷罹丧殃。股肱谗慝,令尹子常。贼虐邓宛,夺民之良。蔡以裘佩,唐以纮骦。三年淹恤,宠赂莫章。柏举战败,于郑遁藏。曷磔其体,曷斧其吭。斯人逃罪,国无纪纲。所贵哲后,区别奸良。瓦也是庸,何怪奔亡?
昔人事主,弥砺厥心。岂无过动,终不愧人。先轸慢唾,鬻拳兵临。箕役致命,伯宫自刑。英英风烈,丹青古今。去之千古,肃肃我钦。”
崇仁坊,王超宅。
“谁在外间喧哗?”赋闲在家的王超问。
“河北恩科进士,孩儿驱他们离开?”其子王德用说。
“还有?”王超不许。
王德用不知如何作答,门外那些浪荡子扬言一日一诗一赞。
是日黄昏,中使携诏而至,却被王超宅震天哭声惊退,那封下御史台狱的诏书就此淹没在历史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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