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给你送过去,还有几箱要不要?”李昭亮直接动手拉扯。
“兄长不看?”刘纬就是一喜。
“我现在哪有时间忙这些?太乱了,你整理好再送回来。”李昭亮一点也不见外的揽着刘纬肩膀,“不能让官家久等,我四岁就开始出入禁中,有不懂的尽管来问,不是外人。”
……
满城灯火通明,显赫于青天白日之下的皇城却是寥寥无几,中书一盏、枢密院一盏、翰林学士院一盏、通进银台司一盏、皇城司一盏。
内东门不常置,惟天子夜出深宫之时,掌灯于幄殿。
当值翰林学士李宗谔倒趋出殿,门外一半大少年抢先作揖。
李宗谔心中迷雾顿时化雨:半夜兴师动众只为这半大少年?
他微微一颔首,退至耳房廊下望月兴叹,但那些许不快忽然又不翼而飞。
张景宗灰头土脸的步了后尘,强颜欢笑道:“官家心情不错,学士要不要来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宗谔忽有所悟:难怪宋太初执意求去,这对师徒若是一镇中书、一宠君前,岂不是隔绝内外?
赵恒感慨更多。
眼前的半大少年已脱胎换骨,那抱于胸前的双手满是冻疮、痂痕,那微微低垂的脸上黑紫交错、遍布沧桑,惟独双眸韶华依旧,清澈更胜往昔,且深不见底。
赵恒咽下嘴边那句“卿一路辛苦”,招了招手道:“快过来,坐下说话。”
刘纬避开绣凳,于御案左侧屈膝跪坐:“陛下赋予信任,王学士直面诘难,孙钤辖居中策应,何知州勇于担当,周高品不计毁誉,臣苦在奔走,无功可居,不敢就坐。”
赵恒促狭笑道:“许卿以勤补拙,耶律隆运就是韩德让吧?其孙陪嫁可否?”
刘纬大惊:“臣以为万万不可!”
赵恒殓去笑意:“何故?”
刘纬一语惊醒梦中人:“自从他韩德让呱呱落地,无时无刻不在证明如何心向契丹,汉人血统不值一钱。反观契丹耶律氏,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身为北中国的正统性,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与汉人血统一脉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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