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回到学校,进入高三新班级,就遇到了新麻烦。因为她内向,又长得很漂亮,不善于交际,所以,一进教室,男同学就起哄。毕竟是新来的,总是要受到老学生的欺负。更过分的是,她的高傲与美丽,让同学们敬而远之,有些人就会来刁难她。如在座位上滴几滴水,让她坐下后,弄湿了裙子,裙子看得出湿印,同学们就取笑她出水了;或者在她的衣服背面,用红笔或黑笔写上“我想嫁人”“我是笨蛋”。弄得大家总是哈哈大笑,而她竟然不知道是为何。晚上换衣服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些男同学无聊,则会趁机在她身边推推撞撞,故意与她的身体接触,让她脸红。大家又哄堂大笑。
如果新班级的班主任教师会关心爱护她,劝劝同学们,则此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班主任也嫌她文化科成绩不好,会影响班上的平均分,所以,教师也拼命动员她去学美术。因为美术班的文化科成绩要求低些。可是何姗姗还没想好,不太想去,教师也就对她冷眼相待,对她不理不睬。
过了一周,看到新班级没有温暖,看到自己在班上实在没有什么乐趣,总是受人欺负,内向的何姗姗终于答应父母和教师,答应去学美术。
原高三应届班主任是为了完成他的补习生招生任务才拼命动员学生来复读,一旦学生来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平时学生不找他,他也不知道学生的情况。更何况原高三应届班主任已去高一任教,对高三的事接触得少。这也让何姗姗的内心的孤独感更加明显。
最要命的是,她一去美术班,美术班班主任与同学们是很热心的,看到美女来补习,大家是热烈欢迎的。可是美术教师不愿意了。何姗姗在美术方面可以说是一张白纸。岭南省的山区县即使是县城的中小学,也不会按国家标准开足课程的。不是初三高三升学考试科目,小学初中基本上是不开的,上级来检查了,才让教师表示一下,上几节美术课,检查完了,还是照常不开。
美术教师考虑到自己的升学率,多一个无效的分母,升学率肯定低一些。所以,美术教师也就天天动员她去学文科,专心考文化科,上本科的可能性更大。这就让何姗姗进退两难。
父母对她的事是只要本科,只要她学美术,其它他一概不管。家庭的温暖她也没有体会到。因此她晚上总是睡不着,早上也总是起不来,早上也总是迟到。这不,今天又迟到了,被校长抓了。
朱飞校长那天也没有睡好,非常烦躁。家庭的悲剧、事业的挫折,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所以,骂何姗姗也就忘记了轻重,将自身的痛苦以及对社会的不满,全发泄在何姗姗。
朱飞骂了十几分钟,看到何姗姗还是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向校长认错,不向校长表示今后不再迟到了,以为何姗姗眼中无他,骂得更凶了,声音更响了。
只见朱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这样迟到,这样不认错,能学得好?还不如趁着年轻漂亮,早点找个老公嫁掉,何必回来读书?你这样的态度,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刀枪不入,死猪不怕开水烫,像个死人一样,能学好吗?只怕是一颗老鼠屎搭坏一锅汤,败坏我校名声。不想读,早点滚回家,赖在学校有什么用?”
何姗姗听到朱飞的骂声,心情更加郁闷,新仇旧恨之意即生。对父母的失望,对同学的憎恶,对学校的厌倦,对校长的仇恨,对生活的绝望,让她无地自容。她不再理会朱飞,拿起书包,哭着奔向自行车棚,骑着自行车飞奔出了校外。
何姗姗骑着单车,心情烦躁,哭泣着,鼻涕都流了出来。骑着自行车走着走着,神经恍惚,好几次差点被她刹住前轮,几乎要翻车。又好几次,因为她的神经恍惚而撞到垃圾桶或者树上。
她恍恍惚惚,不知道该去哪儿。她慢慢地骑着自行车,不知不觉,她终于哭着回到家。
她回到家,无所事事,走来走去,唉声叹气。时而对着电视机说了一会儿话,时而又跑到家里的阳台,与家里的花说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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