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给你道喜啦,从今往后你躺着过活,无须跟本少爷出入。”
朱厚照笑了起来,自己的这一拍顶多就让刘瑾吃痛一下,何来“废”之说。
“少爷,你可别说笑。小的,生来就是服侍少爷的。如今肩膀已不疼了。”刘瑾用力拍了拍刚被击打的左肩膀,躬着身恭敬地道。
“真不疼?”朱厚照又问道。
刘瑾坚决地道:“真不疼了。就算小的废了,拖着废掉的手臂也要服侍少爷。”
清宁宫的宦官和宫女的收入,每月连赏银在内,最少的也有三两。作为长随宦官的刘瑾、何文鼎等人的收入,就远不止这个数。
当下的长工,每月工银仅为二三钱。明初,官定白银的一两值一千文,而到弘治时期,只能换七百文左右,也就是大概七钱。
当下的一两银能买到二石米,而六石米就足够一名成年人整年的度用。
大明最低级别的从九品官员,国初所定的俸禄每月是五石米,后来加进绢布、白银等各种折色之后,实际拿到手的已大打折扣。
“瑾爷,就我们三个,在茶坊能花费多少?一壶茶,几碟小吃,十来文就顶天了。况且你有银子在我这里,由不得你不请……”何文鼎轻笑道。
“谁说不请?少爷都开金口了,如果我不请,还是人吗?”刘瑾瞪了瞪何文鼎。
刘瑾其实是巴不得朱厚照每次都由他来请客,能讨好这位太子爷的机会真不多。
自从到清宁宫以来,他不知尝试了多少方法。
开初,他献上促织和竹马,被朱厚照摇头拒绝。
刘瑾以为东西不够吸引,再接再厉,找来一群表演歌舞的,这回,朱厚照将他狠狠骂了一顿。
但刘瑾仍不死心,想着朱厚照不过是孩童,没理由不贪玩,挖空心思又献了猎犬和飞鹰。
见刘瑾一而再、再而三地“蛊惑”自己,朱厚照自然知道刘瑾想做什么,但他又不是原主,怎可能真的受“盅惑”。
不过,这种“歪风邪气”是必须制止的。
朱厚照先怒斥刘瑾一通,接着扇了他几记耳光,随后更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如不是想着刘瑾仍有可用之处,凭这些“献宝”,朱厚照就要将他赶出宫去了。
那时,虽然朱厚照年纪小,但常年练武锻炼之下,他的气力可不小。
那几记耳光和那一脚又是真用力,直打得刘瑾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哀嚎“老奴不敢了”。
在朱厚照拳打脚踢,声色俱厉的呵斥之下,不仅刘瑾,连其他怀有同样心思的宫女宦官都消停了。
刘瑾不再“献宝”,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服侍这千岁爷,怎舍得轻易放弃,自此便“老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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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条窄窄的胡同,拐了几拐,朱厚照三人来到一条东西向的大街上。
大街两旁,各类商铺林立密布,诸如酒楼、客栈、茶坊等等,应有尽有。
过往的行人明显比平时要多得多,有欢声笑语的,也有愁眉苦脸的,不少更三三两两、结伴同行。
就在朱厚照驻足观望之时,十数步之外的三名勾肩搭背的男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三名男子里,被夹在中间的那人一脸无奈,似乎被左右两人强行拖着走的。
那人脑袋时不时左扭扭、右拧拧,还朝其左右两人说道:“虎子,小弟,你们快放手,让我自己走,行不行?”
“不行。一放手,你又跑了。刚哥,去合味酒楼用不了我多少钱的。”其右侧的一名男子应道,拉着他的双手更是一紧。
其左侧另一人附和:“哥,你就让虎哥做东嘛。”
他和夹于中间的那男子有七八分相似。
过得片刻,三人互相拖拽着,从朱厚照面前走过,不一会已逐渐走远,劝说、求饶之言还时不时传来。
“怪事年年有,如今做东也这么难呢?”刘瑾凑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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