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露头,就都一股脑的跑出来服侍。
牵马的牵马,帮着搬垫脚凳的搬垫脚凳。
甄氏等人身子健朗,而且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敢等人服侍等人请,见着马车停了就自觉的都先下来了。
云峥拿眼角余光阴恻恻的瞥了他们一眼,沉声吩咐侍卫:“带他们下去拷问,重新要一份精准的口供。”
不仅是苏秦年和荀素之间旧事的确切始末,甚至还有甄氏和李大海身上背负的人命案子,这都得有个明确说法。
侍卫会意,一招手喊了几个人过来,完全没给甄氏几人反应和求饶的机会,就把人堵住嘴巴绑着推进了府里。
这时候,微微佝偻着身子,疼的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的叶寻意才被婢女从马车上扶着慢慢下来。
她衣裳吐脏了,路上又疼的没心情处理,一身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云峥没等她靠近,就一脸嫌恶之色的快步先进门去了。
叶寻意更是没心思与他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只催促婢女:“快回去,我得洗洗换了衣裳。”
婢女一边扶着她,看她疼成这个样子,都有些害怕,询问道;“要么……奴婢还是先去喊了医官来吧?”
叶寻意心知肚明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暮之前给了她毒药也给了解药,但后来他改主意说自己去制服云兮,放在她这里的那份药就没拿回去。
那个祁欢是又奸又刁,并且仗着顾瞻撑腰,什么事都敢想敢做,居然想出这样刁钻又狡诈的伎俩报复她……
这个毒药发作的程度,她自己也能感知到,短期之内应该并不致命,想来那女人就是想用这个长久折磨她的。
她这会儿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想先赶紧回房去服了解药。
“先不用。”她暂时拒了婢女。
走在前面的云峥大步跨过门槛儿,冷着脸随口问门房小厮:“府里怎么回事?老远就看见有火光?”
小厮则是下意识先看了眼后面过来的叶寻意,小声回禀:“是侧妃娘娘的屋子走水,这几日天干物燥的,又隐隐有点风,发现的又晚了些,扑救不及时,就烧起来了。”
“什么?”叶寻意闻言,脑子里就是翁的一声。
她猛地抬头朝小厮看过去:“你说是我院子里烧了?烧了哪里?厢房还是?”
小厮道:“小的去看过一眼,是从卧房里开始烧的,好在侧妃您的院子旁边没有毗邻其他的庭院,您那屋里好像什么也没抢出来,整个都烧了。”
她的解药还在屋子里……
难道就这么付之一炬了?
叶寻意当然不信自己会突如其来的这么倒霉,也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应该又是祁欢的手笔。
那女人这是不遗余力的断她的路啊!
但是也还好——
还有东方暮,东方暮那里一定还有解药!
她脑中一时思绪混乱,过了无数复杂的念头,心情一时愤怒一时紧张,然后就渐渐地脑袋一空,晕了过去。
“侧妃娘娘!”两个婢女惊慌失措,半跪在地上抱着她就哭喊起来。
“在大门口哭什么丧,先把人弄进去。”云峥怒喝一声。
他自己是不会管叶寻意的,叶寻意当时跟他说苏秦年之事说的信誓旦旦,害得他满以为志在必得,结果又是败事有余,他气都气不过来。
甩袖就先去了外书房,先喊来门客,交代了叫他们去润色弹劾苏秦年的奏章。
他不管叶寻意,管家却不能任由府里侧妃躺在大门口丢人现眼,叫人抬了轿辇把人接进去。
又因为叶寻意的住处烧了,就又做主另外给她安排了个差不多的院子。
叶寻意中的毒,好像只疼了一阵,这次晕死过去之后,痛感渐渐消退,她却是被折腾的筋疲力竭,昏昏沉沉一觉睡了过去。
云峥一个人关在书房生闷气。
甄氏和李大海等人却原就不是什么有骨气有原则的人,侍卫带他们下去动了刑,几乎是没费什么劲的拷问……
前后也就半个多时辰,侍卫就拿了满满几页纸的新口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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