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认为皇帝是为了维护皇后,所以爱屋及乌,胳膊肘都拐到祁欢亲戚身上了。
杨青云跪在前面,面色如常。
皇帝却是自顾解释:“殿试那天吧,朕见完士子们,当日说好了要去跟朕禀报大理寺公务的祁爱卿却晚到了半个时辰,朕记得……”
事情过去几个月了,他又日理万机,故而回忆起来就有些缓慢。
说着,皇帝目光转向宴席这边,于百官丛中寻人。
祁文晏一撩袍角起身,遥遥一拜,代为说道:“是。微臣当日误了面见陛下的时辰,正是因为杨青云于宫中遗失玉佩,家里小侄女带着他前往大理寺之找臣报了失窃案。”
眼见着他们亲手导演的一场好戏,居然毫无征兆的,刚开局就不受控制的朝着这样诡异奇葩又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纵使杨成廉那一家人再是如何沉得住气,本该一个由他们运筹帷幄的局,瞬间整个局势逆转,被对方牢牢把控了,那一家子多少都有点绷不住了。
由于祁文晏提到了她,祁欢这才也整理了裙子站起来。
同时——
她便是不动声色去暗中打量那一家人。
杨成廉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是能够看出整张面皮都绷得很紧,显得比平时严肃多了;
杨家老夫人宁氏,则是垂着眼帘,入定般一动不动,目前看来,那一家上下,属她最镇定,从她脸上身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和端倪;
杨盼儿那里,表情和视线活动的都最为跳脱频繁,明显透着些不知所措;
再就是陪在帝后身边的文妃母子了——
文妃微蹙了下眉头,大概这样的反转让她很难接受,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恢复了完全若无其事的表情,而年纪还小的六皇子,则可能是压根全部知道内幕,左看看又看看,纯粹是天真看戏了。
祁文景压根没想到这里头会有自己妻家侄子甚至自己女儿的事,祁欢起身,他与杨氏夫妻俩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祁文晏有条不紊的继续道:“虽是在宫里的大理寺卫所,但因着欢姐儿是臣的侄女儿,公允起见,这两个小辈的前去报案,微臣走的也是大理寺的正常程序。虽然微臣无权搜宫,替二人寻找失物,但这件案子,确有其事,大理寺的库房收有当时的完整卷宗与证物,卷宗由大理寺小吏苏清沐执笔。陛下可派钦使,这便前去大理寺调阅案宗与证物。”
那天祁欢带着杨青云去找他立案,临走之前祁欢私下对他的那个请求——
便是叫他稍后面圣之时,找机会将事情先灌皇帝耳朵里。
虽说为了丢失的一块玉佩就处心积虑,去皇帝面前上眼药,这看着十分荒唐和小人之心,但祁文晏当时还是照做了。
倒也不是为了哄着小女孩玩,实在是祁欢当时的态度慎重和笃定到叫他在潜意识都开始等着后续有事发生。
而他要把这事告诉皇帝,也再容易不过,拖拖拉拉晚一会儿去面圣,皇帝自然会问他迟到的缘由。
也诚然——
皇帝当时只是与他闲聊,并不会把一个新晋进士丢了块玉佩当回事去过分追究。
可一旦东窗事发,就可一朝制敌,整个反转局面!
眼见着形势失控,这样一个打压祁欢的机会,云峥是不肯轻易放过的。
他长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绊倒他父皇这个最强人证。
皇帝自然不肯背处事不公的黑锅,祁文晏提了调阅卷宗,他就点头应允:“大理寺卿……朕最信的过你的为人,公允起见,你亲自带人回去取卷宗来吧。”
这样一件小案子,过了大理寺的衙门,自然也会过大理寺卿之手,但实在是微不足道,失窃案而已,大理寺卿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他当即领命,便起身匆匆离席离开了。
这边他人才刚走,院子外面就看略显迟疑又走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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