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不在,骆章负责祁欢的车队出行,头一次挑大梁,这一路上都格外的仔细紧张一些,几乎全神戒备。
现在看着卫风顺利赶来,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头儿!”
卫风微微颔首,收住缰绳放缓了速速,先与他确认了一遍:“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骆章摇头:“没事。”
这光天化日的,他们是官宦人家的车马,走的又是京城近郊的官道,其实会出事的可能微乎其微。
只——
这马车上的祁大小姐是他家世子的心上人,这才搞得大家都格外的慎重紧张。
卫风得了他的话,也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随手拍了拍骆章的肩膀,他自己策马追上去,敲了敲马车的车窗:“大小姐。”
祁欢从里面掀开窗帘一角看过来:“顺利吗?”
卫风点头,言简意赅的直接禀了她:“您怀疑的没错,宁王府的确是在叶氏的孕事上动了手脚,据那稳婆交代,叶氏的胎是不足月就被强行打下来的,但当天去宁王府看诊的凌太医却没提这茬儿。”
“应该不是太医的问题。”祁欢心里早有准备,所以现在听到确切的消息,始终心平气和,泰然处之。
她忖道:“毕竟男女有别,太医去的又晚,只要叶寻意当时的情况不是万分凶险,他顺理成章诊个脉,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事情是宁王府方面算计好的,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卫风嘴唇动了动。
因为打探到的这一重内幕,里头还牵连到了别的隐情,他过来这一路上已经大概将事情捋了一遍。
想跟祁欢提,却又因为他俩也是男女有别,并且份属主仆,有些难以启齿。
祁欢假装看不到他的窘迫,只是问道:“善后诸事你掩饰妥当了吗?没留下什么线索和把柄吧?”
“不会!”卫风连忙正色,“都断干净了,只要大小姐不主动追究此事,今日之事当是绝对不会外露。”
“那是就好。”祁欢颔首,“这事你我知道就好,与我们无关,也无需声张,你辛苦了。”
卫风拱了拱手,到底还是没好意思与她多提什么,打马快走两步,追到前面去领路。
祁欢合上窗户,退回马车里。
星罗跪坐在她身边,面有疑惑:“小姐费这么大周折去打听到了内幕消息,难道就这样了?只是满足一下咱们的好奇心吗?”
祁欢收回视线,反问:“要不然呢?”
“宁王和叶氏这样欺上瞒下,若是告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那里,他们就是欺君之罪呢。”星罗道。
云兮在旁边,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就是!”
祁欢失笑。
但随后,她的眸光又慢慢冷淡了下来,悠悠的道:“你我都能看透的事,宁王府那两口子所使的这些手段陛下和皇后娘娘又怎会不知?既然是看破不说破,那就必是有他们的道理和后续打算的,我总不能为了一时泄愤就不知轻重的去拆他们的台。”
顾皇后当初是明着跟她说了,是她要求皇帝留下的叶寻意。
其实在这次的事上,帝后二人但凡想要深究,也一早就揪了那个稳婆进宫去问话了。
盛贤妃和云峥他们是当局者迷,以为是皇帝心软,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叫他们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可祁欢并不这么认为。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可是涉及到帝后的问题,她们就不敢妄议了,所以只得就此打住。
星罗定了定神,就又凑近祁欢道:“小姐,还有……刚才我怎么看见卫风的表情怪怪的,像是有话没说完的样子,您要不要再问问?”
提起这一茬,祁欢却忍不住的心情复杂。
她愣了一下神,才又事不关己的微微笑道:“他那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云兮属于天真又好事的那种人,立刻就眼巴巴的看过来。
祁欢也不太想在小姑娘们面前说这种难为情的事,可是想想人心险恶是事实,她们早知道也好警钟长鸣,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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