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硕说的话虽然只是异想天开的信口开河之言,可事实上,如果是在最初,在祁欢对顾瞻生出了情愫之前,他想谋这门婚事,用秦硕说的这个法子是绝对十拿九稳的,他甚至确信,不管那时祁欢对他有无情意,她都会点头同意的。
因为——
那时候,她与杨氏全部处境艰难,急需一个靠山,她是没得选的。
而且——
一开始,他二人之间也没那么多的过节,他在她面前的印象也没那么遭,即使是趁人之危,先得了她这个人,后面的一切他都有把握可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都怪他后知后觉,错失良机,以至于将自己逼到现在这么个骑虎难下的局面里来。
秦颂心中窒闷非常,一时又无从发泄。
他阴沉着脸,盯着桌上那一叠公文许久,最后也不过一声长叹,倒回了身后椅背上。
书房外面,秦硕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徘徊。
一直到临近中午,简星海刚一脚踏进院门,他就立刻冲上去勾肩搭背,“走走走,我找你问点事。”
简星海不肯:“二公子,属下刚回来,我先问问侯爷有没有什么吩咐。”
“哎呀,我哥现在没心情,你进去也是找骂。”秦硕揽着他就朝回廊底下最角落里走。
简星海将信将疑,竖着耳朵听书房里好像确实没什么动静,就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去了。
秦硕将他屁股往栏杆上一怼,开门见山:“我哥瞧上祁家那个丫头了……”
看简星海神色迷茫,他又绞尽脑汁解释了下:“就前面刚跟我退婚的那个,我那个前未婚妻,这事儿你知道吧?”
简星海是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可他就算是瞎了,成天跟着秦颂,也看得出来自家侯爷对祁家大小姐很是另眼相看。
违心的话不好说,他就本能的点了头。
“那你不早说?平白无故的被那个顾瞻抢了先机!”秦硕于是越发兴奋起来,也蹭过去坐下,继续揽住他肩膀:“咱们得想想办法帮他一把……”
简星海这就不干了,火烧屁股似的蹭的跳起来,惊恐道:“二公子,您可别乱来啊……”
您自己在叶三小姐身上栽的跟头还没栽够啊?
祁家那个姑娘的性子可不比叶家那个更软和,你跟你亲哥是有多大仇啊,这时候还想自不量力的跳出来搅局!
祁欢并不知道自己又被缺心眼的秦家二公子给惦记了一把,晚间正在杨氏院里陪着祁元辰玩,准备吃饭,祁文景就过来了。
祁欢看了眼天色:“父亲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祁文景道:“我下午告假半日去的永兴伯府。”
他去洗了手,回来抱了祁元辰,这才坐到桌旁。
小厨房还没准备好开饭,丫鬟见他过来,已经自主去沏了茶水送上来。
杨氏从里屋出来,亲自将茶水端给他:“二丫头事商量定了?”
若不是商量定了,他告假一下午,不该到了这会儿才回。
祁文景喝了口茶,如释重负的这才露出笑容来:“常明兄拍板定下来了,他家五郎也当着我的面应了,允诺我会好生对待长歌。他们父子俩的性情我都还算了解,不是信口开河出尔反尔之辈。而且他家与咱们一样,虽是在朝堂上不算得力,好歹也是有些底气的老牌世家,拿来搪塞宁王是最合适不过。”
祁欢先想到了喻怀瑾的任期,于是便问:“喻五郎准备哪日启程离京?”
祁文景看向杨氏:“我正想与你商量这事儿,他这已经算是走得晚的,最迟月中就必须启程,还能赶在月底之前上任,所以这门婚事必须得抓紧办了。下午我跟常明兄带着两个孩子的八字一并拜访了钦天监的李大人,他替我们摇了一卦,选定了这月十二办喜事,你看如何?”
杨氏对祁长歌的事,总归不似对祁欢那么上心,点头道:“时间仓促,也最好是这么办了,免得夜长梦多。若是抢在宁王府之前,就做得太明显了,错后他们两天,这日子挑得倒是不错。”
祁欢也暗自琢磨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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