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念义在义军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这群前僧众,听完他的训导后,纷纷拿着自己的破瓷片,从锅里捞肉吃。
以至于轮到最后十几人的时候,肉都没了。
但他们很团结,先前捞到肉的,都把没吃完的部分,分给了后面的人。
范则看得也开心,一边把肥肉熬成猪油,一边跟念义探讨了一下伤天害理的问题。
原来他对于伤天害理的定义还挺简单的,就是不能去抢贫苦人的东西。
咳,早说啊。
这把范则吓的,还以为他们遇到敌人,只能靠念经把对面唠叨死呢。
“这你放心,不光是贫苦人,就算是地主或是士族,只要他们没有做过坏事,我也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范则跟念义并肩坐着,拍了拍他的背,心说这个年代,要是不干坏事,那还叫地主和士族?
念义很高兴,等义军们吃完饭了,带着他们去了隐秘的角落,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范则独自思虑了一会儿,然后把三个伙伴叫到一起,开了个小会。
“我说,是吧……这个,啊……”
他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就差手里再拿个搪瓷杯了,众人都有点奇怪。
邢远咧嘴道:“有话你就说,怎么还磨叽上了,是身体上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范则下意识地提了下肛,感觉还行。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留在这里,暂时不回大明了,你们呢?”
说完,他有点忐忑,下意识搓起了手指。
邢远一脸鄙夷:“我当是什么事呢,留就留呗,在哪不是吃饭睡觉。”
怜容笑道:“我左右也是没有去处,你们在哪,我便在哪,就是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孙向魁:“呃……”
嗯?
范则、邢远、怜容三人,一见孙向魁犹豫,齐齐盯向他。
“你们,唉,别这么看我啊。”
“不是我孙某人跟你们两条心,只是济南家中尚有亲眷,这一趟出来也半年多了,我想早些回去,好歹报个平安,对不住大伙了。”
哦,对啊。
范则点点头。
虽然他知道济南城大概率是破了,但又没法说。
若是孙向魁的家人不幸遭难,更要让人家回去祭奠啊。
“老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问问大家的想法,不是要强留你。”
“咱们之前说的,也是一起回大明。现在我想留下,是我对不住你。”
“不管你什么时候走,说一声,我跟邢远护送你往南,直到上船。”
“等你到了大明,如果有机会,托人报个平安过来,咱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为区区一片海水而断绝的。”
范则说的是真心话,他想留下孙向魁,但首先是要尊重他的意愿。
然后他又用手指点了点邢远,示意他别用那种看杀父仇人的眼神,去恐吓孙向魁。
孙向魁的神情有些焦躁,这很少见。
上一次出现这种神情,还是在草原上,范则被老胡陷害的时候。
过了好半晌,孙向魁才又沉静下来。
“小邢,怜容,我想跟范则单独聊聊,你们看……”
这俩人也不啰嗦,抬屁股就走。
邢远还不忘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你,出去就出去呗,吓唬老孙干什么?”范则笑道。
不过孙向魁却很严肃,看得范则都有点发毛了。
“范则啊,你掏心窝子跟我说说,留在这边是想干什么?”
得嘞,看老孙这架势,是不是也要讨论一下伤天害理?
但范则没必要扯谎,他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说了一下。
刚到朝鲜的时候,他是没有想过要留下的。
这里要物产没物产,要人口没人口,就算做出来香皂,卖给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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